觀的眾人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各位叔叔伯伯,為了什麼事兒,這麼晚了還來我家做客?”
眾人一聽,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見她還笑得怡然自得,說話口氣也差了起來,“你有本事賺錢蓋屋,為什麼還要跟秦家牽扯,來搶原來租給我們的茶田?你這不是斷我們生路嗎?”
“就是,我還想著你這麼多年不出現長進了,哪裡知道脾氣越發上來,倒是成了個白眼狼!”
馮橋橋還沒說話,馮英英豁的轉頭瞪過去:“大伯,你說話就說話,她是白眼狼,那我們都是鄉里鄉親的都成了白眼狼了,你難道是這個意思嗎?!”
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馮英英會這麼說,大伯一噎,瞪了一眼閉了口。
這大伯是大房老大,平日裡也算有些威信,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就是為人太過注重面子,其實日子過的並不怎麼樣,沒有馮英英家好,尤其是有個兒子,老大不小了,還沒娶到媳婦。
三叔馮濤皺眉,一把扯過女兒,“沒大沒小的,像什麼樣子!”話雖是責備,但也並未過分苛責,可見心中也對這愛做表面功夫的大堂兄十分不以為然。
大伯輕咳一聲,道:“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大家都在,也好久沒開去宗廟議事了,今兒個就把這事兒都說清楚了。大丫頭,你的本事是你的本事,去招惹秦少爺來剋扣別的叔伯兄弟的生路,做過了頭!雖然這些年來都少聯絡,好歹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這些長輩也沒要求你奉養,你又何必斷了大家的生路呢!?”
“對,就是,我們都沒要求你來奉養,你倒是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時有人附和大聲喊叫。
古人孝義為先,就是這些人常說的那句話,打斷骨頭連著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馮氏本也算源遠流長,追溯到幾百年前也是大戶,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衰敗之後移居到茶山徹底敗落,如今,按照馮橋橋現在賺錢蓋屋的本事,若說要負責馮氏一族的生機,只要她願意,馮海便可坐上當家主子的位置,這種習氣卻是一直有延續下來,可惜這基本也是不可能的,因為百年以來,馮家人都沒出過一個有出息的。
即便上輩子找了不少兒孫入伍當兵,到頭來天下大定之後,全部卸甲歸田,依然做了茶農。
這一輩本不指望有個出頭的,沒想到馮橋橋異世孤魂,歪打正著,引得眾位長輩翹首以盼,馮橋橋自然猜到他們的想法,但她不是古人,不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兒,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也不會閒的沒事兒去扛一大家子的生機,一來太累,二來不值得。
那地保已經站在一邊半晌,此時也看的出來,這位素衣梳辮子的姑娘,就是能說話的,連忙上前,拿出印信和一張紙,遞出交給馮橋橋,馮橋橋圍觀一圈,淡道:“我先看看怎麼回事兒,再說,可以嗎?”
周圍人相互對看,無言。
馮橋橋開啟那張紙一看,先是眉梢微動,接著,笑意淡淡,眉眼兒都彎了起來,“這是真的?”她問地保。
地保沒回答,倒是周圍的長輩們見她喜笑顏開,全都變了臉色。
“橋橋。”白氏著急的上前拉住她,“別”她到底是地道的古代婦女,以為馮橋橋同意了這事兒,怕難以向長輩們交代。
“娘,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轉頭對地保道:“這是秦少爺親自寫的文書嗎?”
“那是自然。”地保皺眉,這個馮姑娘,腦子不對吧?這種文書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那好,我同意了。”
“馮姑娘,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就回去回了我家公子。”地保哈哈大笑,小姐用幾瓶飛鳳酒,就換了公子這樣一個決定,這公子當真是愚不可及,怎麼比得上小姐聰慧過人?
八十畝茶田,夏茶豐收之時,誰能做的完?就算她能做的完,按照契約上的租子,她絕對交不出來,她今兒個不收,以後都沒茶可採,她要是收了,全馮氏的人都當她是眼中釘肉中刺,清官難斷啊,這就是得罪了小姐的下場。
馮橋橋目送地保離去,輕哼一聲,爹爹認為有地來的安心穩妥,那她就把地收過來!
一眾親戚譁然,沒想到馮橋橋這是徹底要斷了他們的生路,茶山沒什麼野獸山禽,不採茶,難道要他們都喝西北風嗎?!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不知滿足,你們一家弄下幾十畝茶田,你就是日日夜夜的採,你採的完嗎?你交的出租子嗎你!”
大伯氣壞了,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