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年輕小夥子連忙扶住他,目光掃過馮橋橋,濃眉緊皺,充滿怒氣。
馮海怔了一下,見白氏要上前去,連忙拉住她:“別,你難道不信丫頭嗎?她自然是有她的想法!”白氏愣了一下,才醒悟過來,眼前的女兒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一無是處的姑娘了,不用她去處處維護擔心的姑娘。
馮英英氣壞了,就算她可以打柴打獵幫人家幹活賺錢,娘可以繡花賺錢,但是別人家怎麼辦呢?尤其是她一直就跟這個馮橋橋不對盤的厲害,一步跨了過去,伸手就要揪住馮橋橋的衣領。
“你這個傢伙!你是故意的!原戰不屈還說你是個特別的,你現在哪裡特別了,分明成了秦家的狗腿子,你”
“住手!”
“住手!”
兩聲呼喊響起,站在馮橋橋身側的馮巧巧,一把扯住她的手,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想幹嘛?別以為今天人多我就不敢收拾你!”
另一道聲音,卻是戰不屈,他一把扣住馮英英的肩膀,“別亂來,她聰明著呢,這些事兒她能想不到嗎?聽她怎麼說!”
戰不屈雖然是個莽漢,一臉絡腮鬍子,到底走南闖北多年,見識非凡,說話口氣也自有氣勢,倒是讓周圍憤怒的茶農們安靜了下來。
是了,馮橋橋能蓋屋賺錢,不是蠢貨,這麼多茶田,她又怎麼採得了?
大伯緩過氣來,指著馮橋橋道:“你你到底是打什麼主意?”
主意?
馮橋橋笑了笑,主意她可是多的很呢。
“眾位叔叔伯伯,嬸嬸大嫂,每季茶豐收之後,你們每家,最多的能得多少?”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之後,馮英英一把推開馮巧巧,目光莫測,道:“我家一季是十兩銀子。”
一季,三個月才十兩銀子,而馮英英家還是過的好的。
馮橋橋點頭,道:“現在離茶季還有一個半月時間,八十畝茶田,自然不是我一人能採的完的,所以,我要僱傭眾位叔叔伯伯嬸嬸大嫂,幫我在茶田做工,一直到這一個茶季結束。”
有人問:“你的意思是,秦家把地租給你,你要把地租給我們?”
“不錯。”
“要是我們不認真採茶,你交不出租子,倒黴的可是你。”有人疑惑,畢竟這個年代能做到不含絲毫芥蒂全力合作,是很難的。
“我知道。”馮橋橋淡定自若。“一季二十兩銀子,茶季結束一次性付清,如果有人不認真做工,那一文錢都拿不到!”
大伯道:“小丫頭,話可不能隨便說,二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這麼多人,一家二十兩也不是小數目,除去交租的錢,每家根本分不到這麼多,你這樣做,是自己找自己的不自在。”
“我會先把每戶二十兩存到錢莊,找縣太爺來做個公斷憑證,到時候茶季結束,自然會發到你們手中,至於我能不能交出租子,會不會賠錢,是我自己的事情。”
大伯眯起眼:“你是說真的?”
“不錯。”馮橋橋笑的淡定,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有人已經受不住這二十兩銀子的誘惑,大聲道好!
有人帶了頭,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後,也立刻點頭答應,不過片刻,在場眾人多半都同意了。
那時常不回家的二叔二嬸看到這狀況,著實愣了一下,馮英英想了想,也道:“可以,但是現在就要請縣太爺來,要不然,我不信!”
“對對對,現在就找太爺來給做個公證。”
“可以。”馮橋橋應了,轉身道:“妹妹,你看著爹孃,我去找那傢伙。”
馮巧巧皺眉一想,道:“算了,我去吧,你肯定還有別的要跟他們說,再說了,你身子嬌弱,我跑的快,錢也在我這邊放著呢,我專門存一份拿回來存契給大家看。”說完,上前兩步,湊在她耳邊,道:“我估計你也不清楚這到底有多少家。”
馮橋橋呆了一下,這話倒是說對了的,她的確人都還沒認全,“那你去吧。”
“嗯,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馮巧巧走後,馮橋橋便引著眾人進了大院,大家都回家搬了凳子過來,坐著等待縣太爺到來。
馮橋橋乘著這個時間,回到收拾好的房間去,一連寫了數十份契約,又喊了馮海,讓他蓋印立契,才坐下來,仔細書寫。
新家馮橋橋自然不會和妹妹一個屋子,姐妹二人比鄰而居,馮橋橋的屋子多了書桌和藥櫃,要是她自己早些時間便放進去的。
茶山的茶樹,雖然長的茂盛,但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