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說完,便看也不看一眼紅綃,直接將藥簍子提到了馮橋橋跟前,紅綃面色微變,對著馮橋橋行了一禮,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馮橋橋第一次見熊震這般疾言厲色,有些詫異,回過神來,道:“是我要她試試的,不過是一把箏而已,沒那麼嚴重吧?”
熊震面色稍微緩和,“馮姑娘不知道,主子不喜歡別人太過親近,用的東西也不讓別人輕易碰觸,所以這些年來他自己學了不少東西,起居飲食都是自己打理的,他送給馮姑娘的東西,自然也不會讓外人輕易碰觸。”
“哦。聽著好像是有心理潔癖,怎麼感覺我成了他的所有物一樣呢?”這樣的認知讓她微微皺眉,她想,不管是誰都不想被當成一樣東西!
熊震愣了一下,趕緊解釋道:“我老大不是這個意思”想要說,卻感覺有些詞不達意,想了半刻,才道:“主子對馮姑娘是特別的,不是對待所有物,這點我可以肯定。”他跟了龍戰二十年,如果連這點都確定不了,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嗯。”馮橋橋應了,蹲下身子切草餵食那隻豬,“你這傢伙,龍戰走了你吃的也少了,對我有意見?”
荷蘭豬很不屑的轉過頭去,往它的居室爬行。
馮橋橋皺眉:“做給誰看,不吃拉到,以為我願意招呼你。”
小花繼續充耳不聞,甚至爬行的速度快了起來,對馮橋橋準備了半天的食物不屑一顧。
“停!”見他真跑,馮橋橋站起身來,幾步跑到荷蘭豬的面前,將食盤咚的一聲放下,“我準備了這麼久,你不吃也得吃,告訴你,浪費食物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荷蘭豬哪裡聽得懂她說什麼?肥胖的身子搖擺,從她腳邊嗖一聲竄了過去,尾巴還掃到她捏著食盤的手,害她鬥落一身雞皮疙瘩。
“嘖,什麼人養的東西就像什麼人,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她不再堅持餵食,看著小花消失的門口搖了搖頭。
熊震輕咳一聲,道:“主子平時都是用那個豬草喂的,要不換”話還沒說完,馮橋橋轉頭來看他,很淡的挑眉:“你是在說琉璃草嗎?”
“呃是的。”熊震嚥了口口水,連忙補充:“但是我沒拿那個喂,絕對沒有!”怕她不相信,舉起一手,對天發誓:“真的沒有!”眼前這位姑娘打不得罵不得,嘲笑不得,免得和戰不屈一樣的下場,那不如死了算了。
“哦,這樣啊”
“大姐!”話才說了一半,門口傳來呼喊聲,馮橋橋轉頭一看,見妹妹馮巧巧站在院門口,上氣不接下氣,似乎跑的很急。
“怎麼了?”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門口來開門,將妹妹引進來。
“大姐,出事兒了,現在家裡快鬧翻天了!”
馮橋橋眉心一攏,扯下圍裙,將骨雕飛天箏抱回屋裡放好,道:“走,邊走邊說。”
“嗯。”
一路上,姐妹二人走的很快,也將家中發生的事兒捋順了,馮橋橋嘴角冷笑,就知道那秦雲雅不是個省油的燈,從第一次出現她就不喜歡她,沒想到這會兒真是鬧到她們頭上了。
“二嬸二叔都過來了,三嬸三叔,甚至還有其他十幾戶人都到了我們家,夏茶收成季節說是不用他們那些戶主了,將茶田全撥給了我們家,現在大家都說我們仗著認識縣太爺,想要一戶獨富,斷了他們的生路!”
“好,我知道了,回去看看在說。”
茶山下的這一莊子大半人都是姓馮的,除了本家的二叔三叔以外,其他戶雖說和馮海家不親近,但多多少少幾輩以內都是血緣關係的,即便平日裡不親,如今,也都漸漸想要和馮海家拉上關係,可是現在,早上才賀了馮海喬遷之喜,黃昏居然被告知斷了生路,誰能受得了?還不得把怨氣全部撒在他們家身上?
馮橋橋心中有了底,姐妹二人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家中,此時,早上還一臉笑意的親戚們,全是滿面憤怒的看著他們。
馮海傷勢已好,站在親戚中間,面色凝重中帶著些焦急,這兩月以來一切事宜都是馮橋橋處理,甚至於他私心裡也對馮橋橋稍微有了依賴心理,白氏更是面色微白,不知所措。
馮橋橋眉心一動,先上前,走到父母面前,道:“爹,娘,別擔心,我來處理。”
“嗯。”馮海點頭,拍了拍馮橋橋的肩膀,白氏連忙拉住她的手,雖然沒說話,那雙眼眸之中的意思,馮橋橋也明白了個透徹,不過,父母全身心的信任,讓她心中也暖了不少。
馮橋橋轉過頭,對著在場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