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扎透了衣服,刺進了黃珊的大腿,她感到一陣疼痛。可肉體的疼痛還能忍受,不能忍受的是心痛,錐心刺骨的痛,痛徹肺腑。
特護跟在黃珊後面,大聲地喊著:“姐姐,你要去幹嘛?當心身體!”
黃珊不理不睬,一直向預定的目標衝過去。這一次,她倒要看看,這個該死的高寒在鐵證面前還有什麼話可說,還怎麼狡辯。
於是,在醫院的草坪上,出現了一場難堪的場面。
高寒望望黃珊,低下了頭,目光沉下地面。地上全是茂密的草,還有草葉上的露珠,高寒找不到縫隙,他鑽不進去。他想放開胡雨薇,沒想到胡雨薇卻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手。她不但不放手,還把頭緊緊地貼著高寒的胸膛。
特護來到跟前,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她不明白這三個人之間有怎樣的淵源,但她能肯定,這是一場三角情感糾葛。特護判斷,這個叫高寒的男人 一定是黃珊的老婆,那個像貓兒一樣依偎在高寒懷裡的一定是高寒的情人或小妹。
黃珊要指責高寒的話比黃河灘的沙子還多,比大海的水滴還要稠密,可此時此刻,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嘴說不出話,但她的眼睛一直在說話。憤怒的目光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
高寒也無話可說。幾年來,他不止一次出軌,黃珊也不止一次懷疑他出軌,但始終只有猜測而沒有證據。今天,鐵證如山,高寒當然無話可說。
按照常人的想象,此時黃珊該上去扇胡雨薇的嘴巴,並且當眾臭罵她一頓。她能打在她的臉上,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她能辱罵她,把她罵得狗血噴頭,體無完膚。養漢精,狐狸精,白骨精,不要臉的騷貨賤人,癢了想找人操,千人騎萬人弄的賤貨等等。
可是,黃珊沒有打,也沒有罵。一股怒火在心底燃燒過後,她感到一陣寒冷。叫她寒冷並不是秋風,是高寒這個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無可救藥的混蛋。她眼裡的光慢慢地冷了下來,把眼睛眯成了一道線,從一道線似的眼睛裡擠出了她的鄙視。
看到黃珊的鄙視,高寒的心也猛地一冷。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可黃珊的沉默並不預示著她要甘心承受這對狗男女給她帶來的恥辱。
終於,她冷冷地一笑,對高寒說:“你他媽的王八蛋給聽好了,從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限你一天之內,不,現在就從我家的別墅裡滾蛋出去。上不了檯面的臭狗肉,我不想再見到你,滾你媽的蛋。”
黃珊說完,氣勢轉身離開。她仰著臉,望著天空,六神無主,跌跌撞撞。
幾隻鴿子在空中盤旋,在草坪上留下它們的影子。這些影子給黃珊帶來了陰影,覆蓋了她的心。黃珊頭暈,不由打了個趔趄。特殊上期,攙扶著黃珊。
“你給我收拾東西,再給我叫輛車,我要回家。”黃珊輕輕地對特殊說。
胡雨薇從高寒的身上下來,看著高寒問道:“寒哥,咋辦?”
“無力迴天!”
高寒說完,撇下胡雨薇,慢慢地走出了草坪。
胡雨薇站在孤獨地站在草坪上,依然如玉樹臨風。
黃珊雖然動了手術,但只是皮外傷,又休息了幾天了,能進行輕微的活動。特護替她收拾了東西,又叫了一輛車,黃珊很快就回到了別墅。
大門口,黃珊叫司機狠命地摁響喇叭,直到把蔣麗莎從大門裡摁了出來。
看到黃珊坐著計程車回來,蔣麗莎急忙問道:“乖乖,你的車呢?”
“車丟了。。。。。。人也丟了。”黃珊前言不搭後語地說。
蔣麗莎見黃珊情緒不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多問,只能按照黃珊的吩咐,把東西搬到了別墅裡。
客廳裡,黃珊坐在沙發上,蔣麗莎站在一邊。
“你剛才怎麼說把人丟了,怎麼回事,給阿姨說說。”蔣麗莎小心地問道。
黃珊抬起眼皮,看看蔣麗莎,說:“阿姨,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你儘管說。”蔣麗莎討好地回答道。
“你幫我把那個混蛋的東西統統扔在院子裡。”
“哪個混蛋?”
“你說咱們家能有幾個混蛋?就是高寒那個混蛋,比混蛋還要混蛋的混蛋,他丟了,從心裡走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我不想看見他的東西,你現在就跟我過去,我叫你扔什麼,你就扔什麼。”
第十二卷 第862章 滾
蔣麗莎跟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