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來到臥室。
黃珊顧不上剛動過手術,開啟櫃門,把凡屬於高寒的物品統統拿出來,扔到地面上,然後指使蔣麗莎說:“把這些贓物都扔到院子裡,一件也不留。”
蔣麗莎不知道黃珊和高寒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能預料到,這次黃珊發這麼大火,事情一定很嚴重,嚴重得超出她的想象。看黃珊黑著臉,也不敢吭聲,只好把地上的東西收起來,一件件疊好,抱起來走出臥室。
蔣麗莎沒有按照黃珊的吩咐把衣服扔出來,而是把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走廊的盡頭。黃珊跟出來,看到高寒的東西,一腳踢過來,衣服頓時散亂一地。
一件灰色的褲頭飛了出去,掛在刺梅的藤上,在風中搖曳著。黃珊清楚地記得,這條褲頭是新婚之夜時高寒穿過的。那上面沾滿了高寒的汙漬。這條褲頭引起了黃珊的遐想,同時給她帶來了不快。
那天晚上,高寒和黃珊穿越了疼痛和幸福交織的通道後,由於衛生紙不在身邊,高寒就拿起床頭的褲頭處理了善後。第二天,黃珊清洗了褲頭,但任憑用盡了方法,也 沒有洗淨上面的汙漬和血跡。從此,黃珊把這條褲頭珍藏起來,作為永久的紀念。那是美好的紀念,是對初次的保留,黃珊本來想珍藏一輩子,作為美好的回憶。
褲頭還在風中搖曳,而此時它搖曳的似乎是黃珊痛苦的回憶。她返回到臥室,拿出那把剪刀,出來走到刺梅跟前,使勁地扯下褲頭,用剪刀把它剪成了碎片。
她剪碎的不僅僅是褲頭,而是自己的傷痛的心,更是高寒的一切。
布片隨風而逝,散落了一地。黃珊的心也隨著風散亂在空中。
蔣麗莎站在一邊,見黃珊正在氣頭上,正想問問她和高寒之間發生了什麼,想著該怎樣張嘴,黃珊就再次命令蔣麗莎說:“阿姨,請你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