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會面。
“謝謝你寒哥,你這麼早就來看我,我真的好感動。”胡雨薇表白道。她認為,高寒來醫院,除了看她,不會再有其他的目的。高寒之於她是唯一的,她天真地認為,她之於高寒也是唯一的,無人能夠代替。她沒有想到黃珊,她潛意識裡認為,黃珊只是高寒的附屬品,高寒當初選擇黃珊,也許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如果她和高寒邂逅得比黃珊早,高寒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她,而不會選擇黃珊。胡雨薇很自信,自信到了驕傲的程度。
高寒不會來看胡雨薇的,他應邀來看黃珊的,而這一切胡雨薇並不知道,高寒也不想說。
“我昨晚就想給你打電話,可一想到你沒帶手機,所以我一大早就過來看你。”高寒激靈地應付道。他知道他在撒謊,可他同時知道善意的謊言能安慰一顆柔弱多情的心。很久以來,隨著年齡的增大,歲月的加深,高寒學會了撒謊。美麗的謊言也是一門藝術,就像胡雨薇在白紙上的素描,能給人帶來賞心悅目。
高寒不想離開,他很想伸出手去,牽著胡雨薇的小手,把她修長的手指放在嘴邊。可一想到黃珊也在醫院,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想走,可又不能走,如果他要離開,他的謊言就會被戳穿。他指指草坪的右側,抬起腳來。
胡雨薇轉身,和高寒並排向前走去。
右側是東邊,是朝陽升起的地方。他們向逆光裡走去,像要融進初升的朝陽,接受那無數道霞光的洗禮。胡雨薇在想,如果這萬道霞光能成為身披的婚紗,那將是激動人心的時刻。她希望高寒和她息息相通,此時內心的想法也能和她吻合。
運動器材旁邊,胡雨薇鑽進雙槓中間,把兩條胳膊架起來,猛地用力。她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不鏽鋼管很光滑,又沾滿了露珠。她的手一滑,身體突然就跌落下來。
胡雨薇“哎呦”一聲,摔倒在草坪上。高寒彎腰去拉胡雨薇起來,胡雨薇趁勢摟著了高寒的脖子,站起後向下墜著身子。
高寒想把胡雨薇放下來,可胡雨薇就是不鬆手。高寒低聲地說:“小心,別忘了昨天的故事,要學會細水長流。”
“就不,我要你親我。”胡雨薇撒嬌道。
高寒看看四周,發現無人窺視,就把嘴唇貼在胡雨薇的唇上,象徵性地親了一下。
可是,他的嘴唇一沾上去,就再也鬆不開。他的腦袋向後躲開,胡雨薇的腦袋緊追不放,他扭頭,胡雨薇也跟著扭頭。
慢慢地,高寒進入了無人的境界,終於不再躲避。
少女的唇確實魅力無窮。牙齒光滑,香唇裡的一切都很柔軟。氣味清香,如蘭花的芬芳。胡雨薇的舌頭像一條小蛇,頑皮地挑逗著高寒的感覺和味覺。感官的享樂餘味無窮,高寒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呵斥聲
——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狗男女。
叫聲不高,卻如同悶雷,充滿了威嚴和憤怒,又像地下滾動的岩漿突破了地殼的約束突然迸裂而發出沉悶的響聲。
四片嘴唇在呵斥聲中突然分開。兩人同時回頭,看見黃珊站在草坪上,瞪著大眼睛怒視他們,眼睛裡噴出的火焰似乎要燃燒他們,燃燒這裡的一切。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拜那位特護小姐所賜。
原來,黃珊醒來後不見了高寒的蹤影,以為他暫時外出,去洗臉或者到了衛生間。她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等待著高寒回來。
黃珊等了半天,沒等回高寒,卻等來了特護小姐。特護把飯菜放到床頭櫃上,又打水給黃珊擦了手臉,幫她刷了牙,然後要她吃飯。黃珊端起碗來,才漫不經心地問特護道:“你見我老公了嗎?”
特護說:“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進來拿碗時碰到你老公,他說要回去,我就領他到餐廳吃了飯。他說他該上班了,估計現在已經走了。”
黃珊聽了特護的話,突然悶悶不樂,失望到了極點。她把碗放在床頭櫃上,要特護扶她到衛生間。
在衛生間,黃珊解決了她體內積聚的殘渣,站起時習慣地往窗外望望。
窗戶正對著草坪。透過遮掩的月季花叢,黃珊不經意間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男人抱著女人,女人摟著男人的脖子。女的穿著病號服,身材高挑,腳上登著白色的運動鞋;男的就不用說了,黃珊不但熟悉他的身材,更熟悉他的穿著打扮。黃珊呼吸短促,一陣昏眩。她繫好了腰帶,也不要特護攙扶,邁著大步衝出了衛生間。
穿過走廊,黃珊擠過月季花叢,抄小路向兩個正在熱吻的走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