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故,更不瞭解黃珊的心情,以為黃珊深更半夜打來電話又來找麻煩。他最討厭的就是黃珊要他滾,還有黃珊動不動地說別墅是她家的別墅,和高寒一點關係也沒有。
雙方僵持著,都在等待,在等待中聞一聞對方的味道,捕捉對方的資訊。
在焦急的等待中,高寒終於沉不住氣了,低聲地問了一句,說:“誰呀?”
聽口氣,他有些漠不關心,他好像不認識這個號碼,他不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他的老婆是黃珊。
黃珊以為高寒是故意的。他猜得沒錯,高寒還在賭氣,他就是故意的。
黃珊的公主嬌小姐的脾氣又犯了,她想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扭頭就走。但是她又一次剋制了自己,她剛才還警告過自己,要做個俯首帖耳的小媳婦,她不能出爾反爾。她想堅持下來,但不知道高寒是否能讓她堅持下來。
於是,黃珊壓低了聲音,溫柔地叫了一聲。
“我,寒哥。”
黃珊好久沒有這樣叫過高寒了。她只叫了一聲,自己都感到心慌,臉上也發起燒來。她在心裡問自己:我 個發騷的女人嗎?我還能堅持自己的原則嗎?
她自我感覺良好,認為高寒只要聽到了自己的呼喚,就會興奮不已,趕快給自己開門,然後緊緊地把自己摟在懷裡,心肝寶貝地叫,叫過之後是熱烈的親吻。如果高寒想幹點別的什麼,黃珊一定盡力迎合,把高寒打發得高高興興。等到第二天,高寒就會陪著她一起回到別墅,成雙成對地出現在河邊的別墅裡,那是她和高寒共同的家。
多美妙的設想,詩情畫意的,令人產生無數的聯想。
高寒聽黃珊自報家門,不能再裝傻充愣,但還是冷冰冰地問道:“哦,是你呀。你深夜打攪想幹什麼,是不是叫我簽寫離婚協議。你放心,別墅沒有我的份兒,你們家的背景與我無關,孩子任你處理,你離開我後海闊天空,隨便展翅高飛。只是夜太深,我們明天再約個時間。”
其實,高寒早知道,黃珊就站在門外。他和黃珊之間類似的故事發生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為了女人。他知道錯誤在他的身上,但每次黃珊和他吵架都傷了他的心。他橫著心說出絕情的話,就是在報復黃珊。他也叫她嚐嚐傷心的滋味。
聽到高寒冷冰冰無情的話,黃珊一時沉默。想了半晌,她對著話筒小聲地說:“寒哥,我不是來叫你簽字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我就站在門外,你開了門讓我進去咱們再說話。”
黃珊主動說出自己站在門外,高寒不能再裝傻,只得起身給黃珊開了門。
踢踏的腳步聲傳來,門呲開一道縫,然後慢慢地開啟。
這道正在不斷裂開的門縫對於黃珊來說就像是生命的通道。她要透過這條通道,使勁地拽一縷本屬於自己的一份情感。
從門縫裡露出一張臉,臉上長著一雙熟悉的眼睛,可惜黃珊沒有發現眼睛裡應有的光彩和興奮。她的心裡開始失落,瞬間感到自己的下賤。
但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按照設定好的思路,她衝開門瘋一般就衝進去,然後撲到了高寒的懷裡,把頭趴在高寒的肩膀上。
肉體的接觸,往往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和結局。黃珊希望著,高寒會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低聲地告訴自己說:“珊珊,我錯了。難為你來找我。”
黃珊的熱淚不斷地滴答出來,流到高寒的肩上,順著肩膀不停地流下去,逐漸冰冷起來,就像高寒的心。
他告訴鳴冤律師說他不想離婚是實話,他暫時不想和黃珊和好也是真實的想法。關於他和黃珊的婚姻關係,高寒還沒有考慮成熟。在沒有考慮成熟之前,他不想過早地做決斷。
黃珊的眼淚還在流淌,但高寒卻無動於衷。他既沒有拍打黃珊,也沒有語言的安慰。黃珊就像撲在一尊冰冷的雕塑上,毫無感覺。
一方熱烈,另一方冰冷。門還開著,一陣夜風颳進來,掃在黃珊的身上,黃珊不禁幽幽地說:“寒哥,我冷。”
高寒仍舊無動於衷,也跟著黃珊說了三個字:“我也冷。”
黃珊說的是身體的冰冷,她多麼渴望高寒能拼著全身力氣擁抱著她;而高寒說的是心冷,既然心冷,他的行為自然出乎黃珊的意料。同是冷,但含義卻不同。黃珊感覺到了高寒話的含義,就對著高寒輕輕地說:“我就是怕你冷,所以才主動來找你——”
黃珊的女性和母性的溫柔在高寒面前已經表露無遺,但高寒仍然沒有任何動作。黃珊眼看有點尷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