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慮萬千,秋明月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見楚玉盈悽悽楚楚,滿目哀傷悽怨,她輕聲道:“大嫂,你是不是誤會大哥了?我瞧著大哥不是喜愛女色之人啊,怎麼會”
楚玉盈眼淚又落了下來,語氣帶著幾分尖銳和荒蕪。
“誤會什麼?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秋明月感嘆,楚玉盈到底是年輕。換了別人遇到這種事都恨不得爛在肚子裡才好,畢竟家愁吧不可外揚。楚玉盈竟然就這樣告訴了自己,也是防備心太差,或者是因為這段時間來對自己日益的信任所致。而且,女人嘛,大多喜愛八卦,沉不住氣,稍微一丁點不如意的事情,就能讓她們大失方寸。
她想著,鳳傾翔這樣的狀況應該維持了一段時間了吧。上次她來要走小紅的時候,支支吾吾的或許就是想要告訴自己這事兒,只是終究還是有疑慮罷了。自從刺殺一事過後,她這才放下了對自己所有的戒備心,不然今日自己也不可能聽到這番話了。
楚玉盈哭了一會兒,這才勉強壓住情緒,道:“弟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連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
“沒有。”秋明月輕輕搖頭,眉間也凝結了一層黯淡之色。
“大嫂,咱們女人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
秋明月這話可是說到楚玉盈心坎兒上了,她復又嘆息道:“不過弟妹,我還真是羨慕你,瞧二弟對你多好?把你當掌中寶疼著,那天若非他及時趕來,只怕你我都”
秋明月低著頭,臉上一抹胭脂暈開,而後又有些愁容道:“世事難兩全,相公雖然對我好,但是總歸是”她說著,眼圈兒也微微紅了。
“相公本來就身中劇毒,如今又為了救我而受這麼重的傷,只怕”
她說不下去了,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楚玉盈自然是覺得,她在感傷哭泣。不由得也是一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秋明月。不過這樣一對比,鳳傾翔雖然在外面找女人,但是自己好歹是正妻。而鳳傾璃再怎麼身份尊貴,也活不了兩年,以後死了,那世子之位還不是鳳傾翔的?到時候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妃。這樣一想,楚玉盈心裡那股憤懣之氣消減了不少,倒是越發同情起秋明月來了。
要說楚玉盈平時或許有些大小姐脾氣,但是卻也算不上有多壞,也知道感恩,此刻見秋明月傷懷,也覺著心裡不是滋味。
“弟妹莫要傷懷,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他要是沒事,你們就該著急著讓他有事了。
秋明月心中冷笑連連,面上卻仍舊一片悽惶。
“我就是擔心,聽說上次刺殺我們的黑衣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抓到,我這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
她這樣一說,楚玉盈也想到了那日的事。
“上次我跟父王進宮,皇上問了幾句,就讓我回來了,可這事兒最後卻不了了之了。弟妹,你說那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們?我們兩個深閨婦人,怎麼會得罪了這樣的人呢?”她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秋明月哀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她蹙了蹙眉,斟酌著說道:“那日後來大皇子和鎮南王世子都來了,想必這件事情他們應該會有些瞭解才是。對了大嫂,大哥不是在朝為官麼?其他事咱們管不著,但是這件事你好歹也是當事人,你可以問問大哥啊。他平日在朝堂上和大皇子非但是朝臣,而且還是堂兄弟呢。這些事,總歸是能打聽一些的吧?”
楚玉盈愣了一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她又苦笑一聲,“我當真是被氣糊塗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差點忘記了。哎,不過你說起鎮南王世子,我倒是想起一樁事兒。”
“什麼事啊?”
秋明月隨意的問了一句。
“馨怡公主回宮後就被安排著住進了後宮,不過好歹非皇家血脈,又是未嫁的女子,不宜在宮中久住。可是德親王府早就沒有人了,太后也不願讓馨怡公主一個人住在王府寂寞,所以就商量著打算給馨怡公主賜婚。”
秋明月淡淡的喝茶,這事兒是必然的。
“馨怡公主快十五歲了,也是該成婚了。”
楚玉盈點頭,“對啊,我前幾天聽你大哥提了幾句。弟妹,還真別說,你上次真的說對了,太后真的打算將馨怡公主嫁進真難王府。”
秋明月沒什麼表情,這事兒她也猜到了。
“大哥可有說過何時賜婚?”
楚玉盈淡淡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只不過這段時間鎮南王世子往宮裡跑得特別勤。每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