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別緒。年輕的南熙帝王負手而立,墨黑服色隨風飛舞,更顯得身姿魅惑無雙。南熙重臣丁益飛侍立在後,面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臣暄與鸞夙今日皆是一襲白衣,正背對著離海相攜淡笑,兩人不食煙火的氣質如此鐫融,宛若一雙神仙眷侶,羨煞旁人。他們身後是離海淺岸,宋宇已在船上安頓好行囊,恭謹相侯。
此去一別,再見遙遙無期。
今時今日,聶沛涵不得不承認,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而世間所有重逢,都將註定離散。
不同於聶沛涵的低落情緒,臣暄則顯得興致盎然。他淺笑著環視四周,只見一列列京畿衛皆面色凝重丶嚴陣以待。這像是尋常保護帝王的侍衛嗎?他怎麼瞧著更像是在等待一場廝殺?
如此琢磨著,臣暄的笑意更濃了。自己這廂不過三人而已,其中還包括鸞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何至於勞駕丁益飛派出這許多人馬?看樣子他還真是頗為忌憚自己呵!
臣暄自從打下北宣江山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如此大規模的陣仗了。此刻他不禁有些心癢難耐丶摩拳擦掌,於是便笑吟吟地望向聶沛涵,主動開口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存曜在此謝過聖上照拂。」
戲要開鑼了嗎?聶沛涵亦噙起一絲笑意,目光緩緩轉向鸞夙,好似在等她開口說話。
鸞夙心頭亦劃過一絲傷感,但終究是她自己選的路,便也無怨無悔。她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聶沛涵,笑著道:「聖上可別忘了你我的約定。」
聶沛涵自然知曉鸞夙所指何事,便也笑著頷首:「必不能忘。」
聽聞此言,臣暄倒是有些疑惑了,他的目光在聶沛涵面上逡巡片刻,才低首悄悄詢問鸞夙:「什麼約定?」
「秘密。」鸞夙賣起了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