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鸞夙姑娘之時,她右肘脫臼,右肩骨裂,還喝了啞藥。」他只說到此處為止,並沒有將鸞夙懷有身孕的事情說出來。
然而只是這樣一帶而過的幾句話,聶沛瀟已然察覺到了臣暄的變化。縱然眼前的帝王極力剋制,但那凜冽殺氣還是顯露了出來。他聽到臣暄問他:「週會波人呢?」
「小王親自斬了。」
聽聞此言,臣暄忽然不敢開口繼續問下去。他要再問些什麼?她傷勢恢復得好不好?在南熙住得慣不慣?與聶沛涵相處如何?兩人可曾舊情復燃?
只怕這一問,得到的回答會令自己長久以來的執著變成徒勞。
可聶沛瀟到底沒有打算放過臣暄,他不問,他已然主動答道:「鸞夙姑娘如今很好。」
「很好」兩個字,已包含了許多臣暄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埋首在月色下自嘲地笑了笑:「如此便好。」
她到底還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全然接受了聶沛涵。只是這個結果,是臣暄自己造成的,他便也無話可說。若不是他決定帶著鸞夙去南熙,若不是他破天荒地與鸞夙置氣,只怕她也沒有那麼快地確定心意。
明明在祈城的時候已經放棄了,明明已經猜到自己會失去她,臣暄不知道自己如今還在執著什麼,又在堅持什麼。
美人他還是會賞,便如同賞花賞月一般,只是再也沒了從前想要憐惜或是佔有的慾望。唯獨那一個身影,總是令他魂牽夢縈。
此時恰有一陣清風拂來,帶著太液池裡的水汽。臣暄猛然從惆悵中驚醒,對著聶沛瀟違心地道:「她能有個好歸宿,朕也放心了。」
日期:2013…12…10 16:33
聶沛瀟有些詫異,方纏他明明感受到了這年輕帝王的短暫失意,甚至可以說是痛楚。然而那樣的感覺只出現了一瞬,便立時消失無蹤。是他的錯覺嗎?還是臣暄隱藏得太好?聶沛瀟忽然想試探一下北宣晟瑞帝的底線:「怎麼?鸞夙姑娘難道不是聖上的心頭所愛?」
臣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