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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偏在人前裝出一副閒散風流的模樣,倒是有些深不可測的意味。

臣暄不禁有些頭痛。統盛帝聶競擇在南熙帝位上穩坐了二十餘年,那種老謀深算及深沉城府,他自問比不上。單看聶沛瀟這套行雲流水虛虛實實的做派,不在皇家浸淫一二十年,也絕對歷練不出來。

先有慕王聶沛涵,再有誠郡王聶沛瀟,還有一個素未謀面但已如雷貫耳的福王聶沛瀛,南熙也算後繼有人了。

臣暄少時便馳騁沙場,深知「敵不動我不動」的招數,更知「敵動我慎動」的套路。如今聶沛瀟先發制人,想要給北宣一個下馬威,他便決定以靜制動,至少要讓對方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想到此處,臣暄已將被侍婢斟滿的琉璃酒杯再次端起,高深莫測地笑道:「承蒙誠郡王吉言。這第三杯酒,朕惟願兩國修好,世代交誼。」

聶沛瀟舉杯看向丹墀上的臣暄,方才自己連發三箭,不說震懾北宣,卻也不想讓人小瞧了自己。只是這三箭他明明是有的放矢,射向對方時卻全沒了回應。那感覺好似自己使盡全力出拳,卻擊在了一片虛軟的棉花之上,無處發洩的鬱悶,可想而知。

聶沛瀟只得維持著他招牌似的恣意笑容,重複了臣暄的那句話:「惟願兩國修好,世代交誼。」言罷仰首將美酒一飲而盡。

臣暄擱下酒杯,不再勸飲,只淡淡笑道:「如今北宣時值國喪,序央宮中禁開歌舞。今日一眾賀使不遠萬里而來,朕也僅是指了寥寥幾人綵衣娛客,還望誠郡王莫要見笑才是。」

「聖上之孝,乃北宣表率,小王亦是動容。」聶沛瀟回道。

日期:2013…12…10 15:15

「如此甚好。」臣暄本就只是客套地詢問,對方亦是客套的回答。這樣無關大雅之事,誰都不會放在心上。臣暄便吩咐下去開演歌舞,自己也暫時放下了與聶沛瀟之間若有似無的對峙。

每到一曲舞罷,聶沛瀟便會讚揚幾句,有時也會夾雜著幾句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問的都是無關痛癢的問題。臣暄耐著性子一一答了,又輔以一些北宣的風土人情,氣氛倒也看似越發和睦起來。

如此時辰倒是過得極快,這一場接風的國宴,雖不能說賓主盡歡,卻也算是相安無事。只是宴至尾聲之時,聶沛瀟忽然笑道:「今日承蒙聖上親自款待,小王不勝榮幸。這一次從南熙前來,除卻吾皇置備的賀禮之外,小王私下也想略表一番心意,不知聖上可能看在眼中?」

這一次南熙雖說只派了一名郡王前來,不及三年前原歧大壽時來賀的慕王聶沛涵身份尊貴,但是聶沛瀟此來北宣,卻帶了比之三倍的賀禮,算是藉此機會為兩國建交鋪下一條路子。臣暄曾在三年前見過聶沛涵送給原歧的壽禮,這一次也看到了南熙遞來的禮單,他是很滿意的。只是他未曾想到,在這許多厚禮之外,聶沛瀟竟然還私下備了其他東西。

臣暄不知對方賣的是什麼關子,只得笑道:「誠郡王言重了,要郡王私下破費,朕情何以堪。」

聶沛瀟笑得越發恣意:「也不破費什麼,不過費些心思罷了。只要聖上看著喜歡便好。」言罷抬手做了個手勢,殿外便魚貫而入五名女子,各個身著一襲素白衣衫,皆朝著丹墀上的帝王盈盈一拜。

臣暄性喜白色,顯然聶沛瀟是摸清了他的喜好,才安排這些女子穿了白衫白裙。那衣衫看似顏色一致,款式卻不盡相同,細微處更見精巧心思。臣暄淡然無波地看向殿上的五名女子,若是他沒有看錯,這些女子所穿的衣衫應是上好的雪嶺綢緞,價值千金一匹。

可見聶沛瀟果然是花費了心思,不惜下了血本。

臣暄在心底冷嘲,面上卻是挑眉笑問:「這是誠郡王的私人饋贈嗎?」

聶沛瀟一派風流地回道:「相傳聖上是個中高手,想必很能體會小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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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聞言高聲大笑起來,頷首道:「誠郡王一番美意,朕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知道聶沛瀟在南熙是個什麼風流名聲,比他從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與聶沛瀟不同的是,他已然尋到了那個能使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很顯然聶沛瀟還沒有。

也許這位年輕風流的王爺很快便能尋到值得傾心以待的女子,又或許他這輩子也尋不到。

臣暄從前旁觀那些痴男怨女,只覺得深陷情網的男人既窩囊又好笑,直至自己深陷其中,方能體會得到幾分滋味。也不知如今在聶沛瀟眼中,自己與鸞夙到底是戲假情深呢?還是戲假情也假?他又是否會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