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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你能輕易去死嗎?你到了黃泉路上還有臉面見父皇嗎?容墜,你應當好生活著,享受錦衣玉食,忍受三千繁華。這才是你的煎熬!」

臣暄沉穩地抬起右手指向墜娘,惡狠狠續道:「你若斗膽尋死,便是抗旨不尊,你那幾個舊相好就等著挫骨揚灰吧!」

日期:2013…12…09 14:47

臣暄一腳踹開牢門,疾步而出。宗人府大牢之外,刑部和禮部已跪了一地,上至尚書,下至理事官,齊刷刷足有七八十人。

臣暄停下腳步,肅然地瞧著他的臣民,冷冷道:「好生照看容太妃,她若少了一根頭髮,兩位尚書大人便自行摘下烏紗吧。」

*****

中天元年,五月初四,北宣太子臣暄繼位為帝,改元「晟瑞」,取「日盛祥和」之意,時稱「晟瑞帝」。

翌日,晟瑞帝臣暄頒下詔書,加封靖侯臣朗為驃騎將軍,統掌兵權,並冊封朝中幾位重臣。此外,重提修建忠烈祠之事。

臣暄的想法很簡單,修建忠烈祠丶為凌府翻案,本就是他曾答應鸞夙的事。當時進行得雖然艱難,到底還是有了進展。然而因著他與鸞夙去了一趟南熙,返回北宣後又遇上父皇遇刺之事,這件事便暫時擱置了。

如今,逝者已不可追,他唯有把握來者,極力踐諾。這亦是他在宗人府大獄見過墜娘之後,更加堅定的信念。

無論鸞夙是否會回來,是否已離不開聶沛涵,他們絕不能重蹈上一輩的覆轍,再發生一次如父皇與墜娘那般,生離死別的悔恨與遺憾。

鸞夙,如若聽聞他繼位登基的訊息,又會如何想呢?是心痛?是思念?是擔憂?還是一聽了之?

經過這重重打擊,臣暄已然猜不準了。

第一次早朝,便在臣暄這複雜的心緒中,平穩度過。

*****

「聖上為何突然頒下旨意,冊封微臣?」朗星在散朝之後單獨求見臣暄,面上盡是不解之意。

「咱們兄弟二人私下相見,不必拘禮。朗弟還是喚朕皇兄吧。」臣暄一改白色衣衫,將一襲明黃龍袍穿得挺拔英武,宛如神祇:「你只是請求永不封王,並未說過不掌兵權。」

朗星一派為難之色:「微臣」剛說出這兩個字,他便看到臣暄不悅地挑了挑眉,只好改口道:「臣弟出身卑賤,掌了兵權難以服眾。」

「此事你無需擔心,」臣暄道,「雖說自古軍權等同於皇權,可總要有個知事之人幫著打點。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日期:2013…12…09 15:07

臣暄目光坦蕩地看著朗星,將一片信任投射於他:「朕信你,也信鸞夙的眼光。」

提起「鸞夙」二字,兩人皆沉默了。半晌,朗星才試探地問道:「還沒有她的訊息?」

臣暄搖頭:「如今哪裡顧得上聶沛涵捂得很嚴。」

朗星不敢再問,怕加重臣暄初初登基的負擔,只好硬將話題過度到政事上來,再問道:「皇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臣暄聞言苦笑:「千頭萬緒,尚未理清。」

朗星有些吃驚:「那日在在父皇榻前,皇兄不是很有把握嗎?」

臣暄無奈地搖了搖頭:「難道我要說我挑不起這擔子,讓父皇不能安心嗎?」他用了一個「我」字,繼續道:「你又不是不知我這太子是如何來的,不過是靠著兄弟們拚命,打來的而已。若說治國我自小便沒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臣暄說的是事實,他是作為鎮國王世子長大的,從小所學,皆是身為人臣的行止。而他生性混世,況且年少時還輕狂風流。雖然後來跟著父親舉事,所聽所學也都是如何打天下,而非如何治天下。

臣暄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所長。

身為臣子是他的強項,只因他真心崇敬自己的父皇;打仗也是他的強項,只因他從小在軍中長大;更甚者,吟詩作對丶風花雪月亦是強項,那他從前用慣了的這種風流手段。

只是如何做一位明君,要如何獨自面對這萬里山河,在失去父親臣往的指導之後,臣暄是迷茫的。

不是怕,而是迷茫。於治國,於愛民,他到底還是經驗欠缺。他所擅長的,一直是帶兵打仗,耍耍風流手段,亦或是在人前演演戲;最進一步,便是猜度人心,設下陷阱迷局。

可若為君,僅僅有這些能耐還遠遠不夠,單就如何平衡這朝中關係,便是一門大學問。臣暄雖自負,到底也有這份自知之明。

只是北宣江山是他父子兩人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