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罷手,鳳婧衣成了那般模樣,夏侯徹他們又一心置他於死地,憑她一個人又能改變什麼呢。
青湮沉默地嘆了嘆氣,自入隱月樓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這般束手無策。
她相信,鳳婧衣出事之時,她盡力去阻止了,可是憑她一個人又如何攔得下冥衣樓。
雖然她現在也認為夏侯淵該死,但站在公子宸的角度,她卻也願意放那個人一碼的,若是鳳婧衣在這裡,相信她也會一樣。
可是,現在一切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力量所能阻止的事了。
夏侯淵要她那樣離開,看來也是絕計不會罷手的,這一仗可能就真的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不管是誰勝誰敗,都不是這個人願看到的結果。
公子宸起身到了內室,也沒理會淳于越異樣的目光,取了筆默到了旁的桌邊坐下,提筆勾畫著什麼,過了許久才將畫好的東西交給青湮,說道,“這是雪域城內,以及一些我去過的地方的地圖,你們興許能用的上。”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將鳳婧衣救出來,她要想保那個人一命,這普天之下能幫到她的,也只有鳳婧衣。
若是她向那兩個人開口放他一條生路,想來還是有可能的。
這已經,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青湮將東西收了起來,看到她疲憊不堪地樣子,勸道,“你臉色不太好,先休息吧。”
公子宸卻是一語不發地出了門,朝著對面的吊橋走去。
“你幹什麼?”青湮追出去道。
“我回城裡去,也能幫到你們一些,他應該不至於殺了我。”公子宸淡笑說完,轉身踏下了吊橋走向了對面的雪域城。
城門的守兵看到走近的人,一人開啟門上小窗,“月夫人請回。”
若是別的人,他們就放箭當場射殺了,可這月夫人又曾是教王一直留在城內的,他們又不敢冒然出手,可他又是從對面敵營過來的,也不能冒然再放進城內。
“煩請你們派人去向教王大人通報一聲,我要見他。”公子宸說著,忍不住在寒風裡打了個寒顫。
守城的首領猶豫了一陣,下令道,“你們看好了,我去稟報。”
這樣的人放進城來,顯然就是敵營的奸細,可這又不是他們能作主的事,只得先去稟報了教王,讓他自己決斷。
夏侯淵正跟各大堂主商議完應對敵軍的計策,一出來便看到等在外面守城的首領,不由面色一沉“何事?”
首領等到邊上經過的人都走了,方才低聲回道,“是月夫人,她在城門外,說要來見你。”
夏侯淵擰著眉,沒有說話。
“她是從敵營過來的,小的也不敢冒然放她進來。”首領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說道。
“既是敵營來的人,不必放進來。”夏侯淵說罷,面無表情地負手離去。
她要回來,回來也不過是做他們的內應而已。
☆、一生一次一心動51
過了許久,城門上的小窗開啟,一人探頭道,“月夫人請回。”
說完,關上了小窗。
公子宸站在原地,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們這麼久才來回話,想必是已經稟報給他了,不讓她進城,想必也是他的意思了。
青湮站在橋的另一邊,看她一直站在雪域城外,想到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於是過橋趕了過去。
“先回去吧,你現在的身體哪裡能在這風口上站著。”
夏侯淵那樣謹慎小心的人,既然讓她出來,明知道她是幫著他們的,怎麼會再將她放進城去,她在這樣站在這裡,人怕也危險了。
“你先回去吧,你何時見我吹個風都能扛不住的。”公子宸笑了笑,勸道。
“公子宸”青湮看著她固執的神色,不知該如何相勸。
確實,如果有她進城做內應,他們行事是要方便得多,可是現在夏侯淵不放她進城,她就要一直在這裡等嗎?
她現在那樣的身子,這樣一直站在冰天雪地裡,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你先回去吧。”公子宸道。
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會到如此悲哀的地步。
她必須回到雪域城裡去,可現在的她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只能以這樣連她自己都鄙夷的苦肉計相求,賭一回自己在他心裡到底是何份量。
雖然,他們相識的日子也不短,甚至於都有了肌膚之親,若愛說卻又不到為對方生死相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