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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只是,眼下的局面,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全了鳳婧衣,又不讓他死呢。

就算他們所有人想他死,她也想他能夠活著,活著看到他們的孩子出生,長大

過了許久,蕭昱方才將手中的藥丸放入裡,嚥下。

每一個動作都緩慢而小心,小心得如同對待世間絕無僅有的珍寶。

半晌,他望向一動不動坐著的人,嘲弄地笑了笑說道。

“夏侯徹,你我真是枉為君主,到頭來卻誰都無法保護她。”

她絕望無助的時候,他們兩個卻誰都沒有在她身邊。

坐擁江山,兵馬無數,卻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皇帝真是無用至極。

夏侯徹沒有說話,一手捂著傷口處,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裡,始終沒有讓自己出去看還站在對面的人,他怕自己看到了,會再忍不住衝過去抱住她。

可是他不能,明明她現在離他那麼近,他卻無法靠近。

老天爺似乎總是這樣折磨著她們,曾經朝夕相處的時候,卻心隔著萬水千山,仇深似海,當天各兩端,卻心心念念著對方,當都牽掛著對方,卻身份有別,一面難見。

縱然,這樣愛得艱辛,縱然知道這份愛情難有出路,卻依舊難以放下牽掛。

婧衣,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活著回去,誰也不能食言。

容弈站在視窗,打量著周圍的狀況,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回頭望了望屋內相對而坐的兩個人,這麼多年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能這樣平靜地面對面坐著,還真是難得。

曾經讓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是那個女人,如今讓他們這樣並肩一起作戰的還是那個女人,情之一字,當真是讓人難解。

直到夜色深沉,鳳婧衣轉身木然地轉身進了雪域城內,城門砰然關閉。

她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巷,回到了冥衣樓裡,木然地站在死寂的正廳內,傅錦凰拿著一隻鼻菸壺在她鼻間放了放。

鳳婧衣手中的劍頹然落地,整個人的神思漸漸回覆,緩緩抬手看著手上的血跡,模糊而混沌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她緩緩將目光轉向腳邊染血的劍,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是這是他的血。

她痛苦地抱住頭,腦海裡自己一劍刺進他身體的畫面卻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震得腦袋都要裂開了一樣。

“不不是真的,我沒有”她喃喃自語,不願相信腦海中的畫面,不願相信真的那樣做了。

可是,她手上的血跡卻又真真切切地告訴她,那一切都是真的發生了。

傅錦凰低眉看著癱坐在上,恐懼得發抖的人,冷笑道,“現在想起來了?”

鳳婧衣抬頭,目眥欲裂地望向說話的人,憤恨之情溢於言表。

“嘖嘖,真是可惜,那一劍要是在偏上半寸,興許就能要了他的命了。”傅錦凰笑著道。

她在城內暗處一直看著,原以為她那一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的,沒想到竟然只是傷了他,而第二劍竟然又被人擋下來了,否則現在城外的夏侯徹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鳳婧衣咬牙道。

“顧微,你說我想幹什麼?”傅錦凰微微傾身,冷冷地望著她道,“這麼多年了,但凡一點像你的人,我都讓她們死了,終於現在你也落在我手裡了,你上輩子死在我手裡,這輩子又要死在我手裡,大約這就是人所說的宿命吧。”

“你真是可笑又可悲。”鳳婧衣道。

這麼多年,就算到了這裡轉變了身份和一切,還一樣揪著她不放。

“現在,可悲是你而不是我,今天你沒有殺他,我們還會有機會的。”傅錦凰冷冷地笑了笑,繼續道,“下一個對誰下手好呢?你弟弟?還是北漢皇帝蕭昱?還是再去給夏侯徹再補一劍”

鳳婧衣咬牙一把抓住劍,閃電般揮了過來,傅錦凰雖極力避讓,臉上卻還是被劍鋒劃了一道,雖然傷口不深,卻滲出血來了。

她吹響骨笛,鳳婧衣刺在她身前的劍瞬間便再也無法再刺進一寸,她捂住耳朵想要自己不要聽到笛聲,可是那聲音卻仿在四面八方的迴響,一絲一絲地鑽進她的耳朵,鑽進她的骨子裡。

她極力想保持清醒,可是七筋八脈都一寸一寸地疼,她倒在地上捂著耳朵蜷縮成一團,口中卻還是蔓延起血腥的味道。

她看到不遠處地上的劍,一想到今日自己的所做所為,頓時心生決絕,只要自己還活著,就會一直受她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