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那婦人似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卻仍是緊張,道:“求求大人千萬莫要將下婦今天說過的話告訴教主和右護法,否則下婦的腦袋便要搬家。”未央已將另一枚墜子也戴在耳上,聞言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什麼話,我已經忘了。”那紅衣婦人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口中道:“多謝左護法大人。”抹了抹汗,替未央將頭髮盤好。
妝容完畢,寧未央站起身來,向著那婦人微微一笑,道:“趙嫂,現在就去桃夭殿麼?”趙嫂看著她,呆了一呆,笑道:“對啊,現在就去,不過大人還缺一件東西。”說著轉身從旁邊的托盤之中拿出一方蓋頭,這蓋頭是紅紗織成,薄如蟬翼,趙嫂將蓋頭蒙在寧未央頭上,伸手扶住她手,道:“大人,我們走罷。”
第廿七章 只願紅顏白首度【二】
自石屋到桃夭殿,一路之上,都有鮮花鋪路,踩上去軟綿綿的,再也沒有那空空洞洞的迴響。迎面碰到無數教眾,皆是滿面喜色,躬身道聲:“左護法大喜!”
桃夭殿外,月風江一身新郎衣冠,倚柱而立,遠遠看見那款款而來的紅影,緩緩直起身子,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紅衣婦人扶著寧未央,一徑走到月風江面前。月風江揮一揮手,那婦人躬身退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彷彿把她全身每一個地方都仔仔細細看了個遍。唇邊露出一抹很壞的笑,伸手捏住她蓋頭下襬,慢慢撩起。
她的臉上一片嫣紅,明眸閃亮,含笑看他,兩人目光相遇,寧未央笑容之中,驀的染上一抹嬌羞,開口喚道:“大師哥”
月風江目光如火,低聲道:“叫我風江。”
寧未央臉上更紅,咬了咬下唇,低聲道:“風江”,忽然撅起嘴道:“大師哥不好聽麼,幹嘛不讓叫了?”
月風江看著她道:“大師哥什麼時候都可以叫,現在要叫風江,”唇角一勾,又道:“你不習慣麼,那叫夫君也行。”
未央抬起眼睛看著他,剛要說話,只聽旁邊有人冷冷的道:“還沒行禮,就迫不及待的掀蓋頭了麼?”兩人回頭一看,只見景小樓從殿中跨步出來,臉上冷冰冰的看不到一絲笑容。
寧未央看著她,微微一笑,轉過臉去,任由月風江將她的蓋頭放了下來。景小樓身上忽然感到一陣寒意,雖然剛才她只是瞥了她一眼,但她的眼神和微笑,卻無端的讓她害怕,她定了定神,冷聲道:“時辰到了,二位大人快進去吧。”
桃夭殿中,原本的素色紗幔都已換作了紅色的輕紗,大殿之後,貼了偌大一個“囍”字,見月風江與寧未央進來,殿中之人齊聲道:“恭喜兩位護法大人花開並蒂,永結秦晉!”
赤冰正對著那牆上的囍字負手而立,聽見眾人的叫聲,迴轉身來,月風江與寧未央雙雙拜倒,口中道:“弟子見過教主。”赤冰微微一笑,點頭道:“都起來。”他的目光透過那金色面具向他二人望去,很溫和,卻也閃動著一種莫名的神色。看了景小樓一眼,溫聲道:“時辰既然已到,就行禮罷。”
景小樓在月風江身後,好像正在出神,赤冰見她不應,目光一閃,道:“小樓?”景小樓身子一震,忙抬起頭道:“教主喚小樓何事?”赤冰淡淡的道:“行禮罷。”景小樓沒有說話,走到旁邊,道:“一拜天地。”她的聲音又冷又硬,聽起來哪裡像是為新人行禮,簡直如同判人死刑一般。月風江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下去,換一個。”景小樓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隱隱含著怨恨,扭頭走了下去。
月風江轉頭一掃,一眼瞧見了薛三古,道:“薛長老,你來主持。”薛三古滿面笑容,大聲道:“是。”快步走上前來,清了清嗓子,高聲叫道:“二位新人,一——拜——天——地——”寧未央與月風江向著殿門方向雙雙跪下,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兩人都是孤兒,除了師父赤冰,再無其他親人,轉過身來,向著赤冰跪下,雙雙磕下頭去。赤冰微微一笑,似是輕輕出了口氣。
“夫——妻——交——拜——”
寧未央與月風江站起身來,相對而立,月風江凝視著她,雖然紅紗朦朧,看不清她容顏,但她現在的模樣,他想也想得到。忽然想起兩人初見面時,她總是那般倔強,明明很害怕,又總是故作堅強,甚至還想死在自己手上可是,自己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點一點喜歡上她?
寧未央隔著紅紗蓋頭,也看著月風江,他穿上新郎官的衣服真是好看,從前怎麼沒發現他原來長得這般俊。
薛三古看他兩個愣愣站著,咳了一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