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遍:“夫——妻——交——拜——”,寧未央與月風江都是會心一笑,彎腰拜了下去。
夫妻交拜,自此同命相連,永不分開。
薛三古大叫一聲:“禮成!送入洞房!右護法隨我們去吃酒!”
月風江微笑上前,便要將未央抱起,猛的聽到一人大聲道:“未央!”
這聲音充滿了惶急、痛苦,桃夭殿內所有人的眼睛一齊向那聲音發出之處看去,寧未央與月風江也同時霍然回首,誰也沒有注意,景小樓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只見在殿門之前,站著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白衣,但幾乎已看不出是白衣,上面斑斑點點全是血跡,手裡握著一把長劍,劍尖之上還有血珠滴下,這人的頭髮已經散亂,臉上也已濺上了鮮血,但一雙眸子卻直直的盯在寧未央身上,漆黑的眸子當中,盛滿了痛苦、柔情、還有希望。
這人一步一步向著殿中央走來,向著寧未央走去,他走得很艱難,每走一步,身後就有一串血珠留下,不止是他的劍上,他的身上也在滴血。
寧未央看到這個人,身子驀的一僵,繼而輕輕發抖,月風江目中卻如同要噴出火來。赤冰坐在玉座之上,看著這個人,淡淡一笑:“默子軒?”
默子軒對其他眾人好像全沒看見,眼中只剩下寧未央一個,向著她伸出手去,“未央,我來了跟我走”,可是他註定走不到她面前,已被殿中的冰焰教眾團團圍住,此時才從殿外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黑衣弟子,手捂胸口,跪在地上,喘息著道:“教主,屬下無能攔不住風雷堡的默子軒。”赤冰冷冷一笑,道:“所以,你們便讓他隻身孤劍,闖到這裡來?”那黑衣弟子抖個不停,顫聲道:“屬屬下知知罪”
赤冰冷冷道:“此事日後再算,退下。”那黑衣人如獲大赦,磕了個頭,爬起身來連滾帶爬的出了大殿。
赤冰站起身來,負手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默子軒,微微笑道:“默子軒,真是有種,竟然孤身一人,闖我冰焰教總舵,還闖到本座的桃夭殿來,實在了不起。不過,你雖然來到這裡,又能如何?”
默子軒本來眼睛直直盯在寧未央身上,此時聽到赤冰說話,緩緩抬眼向他看去,道:“我來找她,帶她走。”
此言一出,除了月風江,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都集中在寧未央身上,紅紗之下,看不清寧未央的表情,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赤冰輕輕笑了一聲:“你以為你今日還能活著走出去麼?你想帶她走,那你有沒有問一問,她可會跟你走?”
默子軒點了點頭,只說了兩個字:“她會。”
“她會”,聽到這兩個字,月風江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震,猛的回身,幾步走到一個黑衣弟子身前,“倉啷”一聲,將他腰間佩劍抽了出來,轉身向著默子軒大步而去,冰焰教眾人都聽到了那聲劍響,看到了他的動作,擋在前邊的,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通道。
月風江眼中如同藏著□,一片殺氣,默子軒看著他,雖然他今日穿著大紅的新郎衣冠,但他還是一眼認出,這個男人,就是當日在崆峒山上帶著寧未央離去,又在洛陽孟家莊為她摘下鎮莊之寶碧水雲天的月風江。果然是他。
眼前突然紅影一閃,一個人擋在了月風江面前,紅裙迤地,紅紗罩頭。月風江身子一震,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人,冷聲道:“你讓開。”
寧未央沒有動,抬手緩緩將頭上的蓋頭掀起,輕輕摘下,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臉色幾乎蒼白如紙。
月風江看著她,心中猛然一痛,眼中的玄冰頃刻化為烈焰,幾乎要將她燒成灰燼,忽然厲聲大喝:“讓開!”
隨著他這聲怒吼,寧未央眼中兩行眼淚奪眶而出,緩緩搖了搖頭,月風江雙目赤紅,牙齒都要咬碎,心裡卻一下一下,隱隱作痛。寧未央直直看著他,雙唇顫抖,輕聲的道:“風江不要”
默子軒在身後看著這一幕,他雖看不見寧未央的臉,卻看得到月風江的神色,淡淡笑了一下,道:“未央,不要攔他。”
月風江聽到他這句話,目中閃過一絲寒光,一把推開未央,邁步便走,手中長劍卻忽然被人抓住,低頭一看,寧未央的手正握在長劍的劍身之上,劍刃鋒利,立時便割破她手掌,一股血線順著劍身淌下。月風江握劍的手幾乎顫抖,目光已快要將寧未央吃下去,但他卻不敢抽回長劍,她抓的太緊,若是用力回撤,她的手指勢必全要被切斷。
寧未央仍是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大師哥,我想和他單獨說幾句話”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