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洪水
般將自己慢慢地浸透慢慢地淹沒,一如當年她聽到另一個男人絕情地消失時那樣:
夢幻終究是夢幻,而所謂的美好難道真的就只能被用來打碎嗎
醒來時眼前的景象讓牛乃夫無比的驚愕與恐慌,娜娜呆呆地靠坐在床頭,頭
發散亂著,眼圈發黑,臉上呈現出一種不成表情的表情,無數的淚痕已經乾枯板
結,兩隻手遮擋在胸前,白皙豐潤的肩上和手臂上,有著幾個清晰的咬痕。牛乃
夫的「酒後失憶症」偏偏這一次沒有如期發作,一切場景都清楚的歷歷在目,這
讓他頭皮一緊,不由得縮了縮身體,如睡針氈。娜娜聽到了動靜,扭頭看著他,
眼裡像被什麼東西隔著似的,模模糊糊看不出一絲確定的意涵,這令牛乃夫更加
的羞愧與慌張,舌頭僵硬:「昨昨天我我」
他伸手在被子上摸索自己的睡衣,娜娜拎起他的睡衣扔給了他,然後將頭扭
了過去,不再看他。牛乃夫紅著臉哆嗦著穿好睡衣很是狼狽地爬下床,有些站立
不穩的樣子。他還想對娜娜說些什麼,但娜娜始終扭轉著頭,一動不動,就像一
尊拒絕走近觀賞觸控的雕塑。牛乃夫張口結舌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垂頭喪氣地溜進自己的房間,不敢出門。
時間過得是如此的緩慢,緩慢得使人坐立不安。牛乃夫好幾次想打電話給娜
娜,但實在沒有那個勇氣,而且他也找不出可以為昨晚辯解的哪怕看上去還算合
理的一丁點藉口。他一直以來都把娜娜作為妻子以外最值得信賴的女人,在她面
前幾乎從不避諱自己的另一面,並感動於她為他所作的每一切,雖然內心深處也
時常會勃發出某種衝動和覬覦,但總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保持遠遠地欣賞著、
想象著的姿態,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好,他始終認為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
本能需求和某種交換外,應該還能有一些微妙的東西可以存在,只是這一切都行
將被自己親手毀滅在這樣一種錐心噬肺的焦躁與不安之中,牛乃夫又陷入了
迷迷糊糊的狀態,直到門鈴聲將他喚醒。
娜娜就站在門口,一如既往地光彩照人,挽起的頭髮顯出成熟的丰韻,只是
眼影畫得比平時濃了許多,臉上的表情如預料中的那樣冷冷著。只是今天她穿的
是一雙薄棉短襪,鞋子也換成坡跟的了,是沒有魚嘴或露跟的那種。「牛總,該
下去吃早飯了。」她的聲音是平靜的,平靜得令牛乃夫拼命想尋找腳下地毯上可
能會有的縫隙。
「哦,好的,好的!」牛乃夫忙不失跌地答應著,趕緊洗漱整裝,慌慌張張
中不是磕到這就是碰到那,然後像一個在課堂上偷看黃色手抄本被老師逮住了的
小孩,低著頭跟在娜娜身後。他們面對面地坐在同一張餐桌上,牛乃夫只敢埋頭
用餐,並不時地用眼睛的餘光偷偷觀察著娜娜,他看到住在隔壁的那兩個男人也
正在靠窗的餐桌上用餐,若無其事地有說有笑著。娜娜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忽
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可笑,她自己也不明白昨晚在無盡的痛楚中怎麼還會為他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