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些湖北新軍獻血,那就千難萬難。”
聽了黎存孝的話,陳克身邊的警衛員忍不住瞪著黎存孝。黎存孝知道陳克的警衛員為什麼要瞪自己。這年頭獻血在普通人看來是個幾乎要命的大事,為了糾正這種態度,至少在軍隊裡頭糾正這種態度。陳克一年來已經以身作則當眾四次鮮血了。陳克主席都親自獻血了,其他高階幹部們自然也不能落後。所有高階幹部都是當眾獻血。這些領導們以身作則,下頭的黨員幹部戰士自然也就能接受了。加上部隊傷亡一直不大,獻血也有限。
工農革命軍的戰士對自己的同志能做到如同春天般的溫暖,面對自己的敵人,哪怕是投降的敵人,大家絕對不肯把鮮血白白的送出來。救治敵人的傷兵已經是這個時代極有人道主義精神的一件事。若是勝利者還得免費向戰敗者提供自己的鮮血,這種事情怎麼都有點驚世駭俗。
而湖北新軍自己對於獻血同樣是極為畏懼,哪怕是自己的戰友需要獻血,他們一聽說要把自己的血抽出來,就已經被嚇的半死,說什麼都不肯。
但是這些湖北新軍很多人受傷非常重,大量失血。受傷較輕的傷員還能透過輸生理鹽水和葡萄糖來解決,重傷的只能靠輸血才能救命。戰前工農革命軍有一次戰前大獻血活動,血液存量比較多的時候,還勉強夠用。現在革命軍的戰士們大都已經過了危險期,哪裡有人繼續獻血。已經有三四十名湖北新軍的傷員因為術後失血引發了休克和各種併發症而死。黎存孝畢竟是一名醫生,原本能救活的人,他還是希望能救過來的。如果沒有陳克的推動,俘虜營絕對不可能得到足夠的血液供應。
黎存孝和陳克見面不多,他的本意是希望陳克推動一下此事,對於警衛員的瞪視也就視而不見。陳克聽完之後思忖了片刻,這才問道:“現在大概需要多少血液?”
“大概得兩萬毫升。”黎存孝的眼中已經有了欣喜的光芒。
陳克點點頭,“這樣吧,我在這裡帶頭獻200毫升。然後我回去找黨員獻血。不過每個人頂多獻100毫升。黎院長你把需要的血型和數量給我列清楚。別把大家的獻血給浪費了。”
聽完陳克的話,黎存孝不僅沒有高興,反倒被嚇住了。他現在才明白為何警衛員居然要瞪視自己。黎存孝知道陳克今年已經多次獻血,本以為陳克會回去安排一下,卻沒想到陳克居然在這等事情上居然也以身作則起來。若是能知道陳克這次要親自獻血,給黎存孝兩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說話了。黎存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他看到警衛員此時的目光已經不是瞪視,而是怒視了。
“陳主席,這可使不得。”黎存孝連忙阻止道。
陳克笑道:“有什麼使不得的,黎院長,這等事我若不親自帶頭,我沒辦法要求同志們這麼幹。我都想不開的話,同志們怎麼能想的開?再說了,救的都是中國人,我也不反對。來,前面帶路,我去醫護室獻血。”
“這絕對不行,陳主席,你這是要我命呢。這事情傳出去,我還要不要活了?”看陳克不是玩虛的,黎存孝嚇得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陳克聽了黎存孝的真心話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放心,黎院長,咱們人民黨可不會在這等事情上刁難你。而且你沒做錯,如果想救這些人,我不帶頭,絕對沒人給他們獻血。”
黎存孝哪裡敢同意,他拽住陳剋死活不讓陳克去獻血。兩人糾纏之間,卻有一個穿著湖北新軍制服的人偷偷跑了過來,見沒人注意自己,他猛衝過來跪在地上就抱住了黎存孝的腿。“黎院長,請救救我弟弟。我給他獻血還不行麼?”
陳克警衛員的注意力都被糾纏給吸引了,萬萬沒想到突然蹦出這麼一個人。若是此人心懷鬼胎,行動詭異,或許還會引發警衛員的注意。但是他偏偏行動自然,又毫無殺氣。一疏忽間竟然給他跑過來。警衛員嚇了一大跳,飛起一腳就把此人給踹飛到一邊去。接著拔出槍就指住那人。那人捱了重重的一腳,竟然毫不在意的模樣。看著有人用槍逼住自己,他也不敢再往前走,而是就地跪倒,磕頭如搗蒜。“黎院長,我給我弟弟輸血不行麼?我已經找遍了認識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獻血的。我求你了黎院長,我弟弟眼見就不行了。我獻血不行麼?”
黎存孝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機會,而陳克卻接過了話頭,“你什麼血型?你弟弟什麼血型?不是同一血型的,不能亂輸血。不是我們的醫生不讓你們亂輸血,如果血型不配的話,輸血不是救你弟弟,那是在害你弟弟。”
人民黨的軍裝髮型區別不大,那人也看不出陳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