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支援了。但是我想問大家一句話,保險團是誰的武裝。保險團就是槍,誰指揮槍?黨指揮槍!保險團要聽誰的話?保險團要聽黨的話。我們現在這些黨員,才是決定現在咱們這個支隊行動的人。”這些話章瑜說起來鏗鏘有力,誰都不會認為章瑜不相信這些。哪怕是希望現在就出兵的同志們也是如此。
“那麼,身為黨員,上級黨組織上給了我們指揮這支船隊的大權。我們不能自作主張,我們得對得起上級黨組織。陳克代表上級黨組織親自給我們送行,我們得對得起陳克。不能讓陳克,讓上級黨組織的對我們失望。黨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同志們,黨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章瑜一面反覆的詢問,然後一個個的看著黨員們的眼睛。在章瑜視線的逼迫下,每個人都在回想著黨組織的命令。
看到同志們若有所思地神色,章瑜已經知道自己成功地把同志們的思路帶上了自己的軌道上。但是也就是得意了這麼一瞬,章瑜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被他忽略掉的事情。突然間,章瑜明白了上級黨組織的真正意圖。
失態只是維持了一瞬間,章瑜已經恢復了方才的嚴肅神態。“要不要打圍子,救百姓?黨在這次任務之前有沒有告訴我們?”
這個問題問得可是十分巧妙的,黨組織說了不少話,到底哪句話才是對是否打圍子的解釋呢?大家一時沒有想明白。
章瑜也不讓大家多想,他直接公佈了答案。“出發前,何政委問了我們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這次外出肯定要看到非常多悲慘的事情,黨組織問同志們有沒有做好思想準備?第二個問題,同志們要不要救這些百姓。怎麼才能救這些百姓?”
黨員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不少人已經恍然大悟。而有些人還是有些迷惑。章瑜一面興奮的確信,自己終於把住了上級的想法,另一方面,又在心裡面大罵自己的愚蠢。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章瑜也不再留什麼後勁,不再留一手。他朗聲說道:“黨組織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不直接命令我們打圍子。這是黨組織對我們的關心。想救百姓,那就得實打實的拿出糧食來。我們沒有這些糧食。想救百姓就得幫百姓們打出這些糧食來。這次送人接人,是一個臨時的工作。黨組織並不瞭解具體情況。讓我們賑濟百姓自然是不行,讓我們發動百姓,我們都不知道百姓要不要和圍子裡面的人拼命。我們自作主張的去打,說不定百姓還覺得我們是群打劫的。反倒壞了事。所以黨組織什麼都沒說,何政委只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這話一挑明,同志們恍然大悟。會場上立刻是議論紛紛,有些同志覺得何足道政委花花腸子真多,大部分同志則覺得何政委實在是很體貼的人。但是要不要打圍子,已經不再是討論的焦點。
“同志們,靜一靜。”章瑜喊道,“既然大家開了這個會,我們就得實事求是地考慮。打圍子,我們是和百姓一起打,還是我們單獨打。這個仗要怎麼打?打起來死了人怎麼辦,有人受傷怎麼辦。醫生夠不夠,臨時醫療夠不夠。我們的武器夠不夠。哦,對了,現在馬上就確定吧。聽魯正平同志說,現在鄉親們已經出發去打圍子了。我們是現在趕過去,還是馬上派人去攔住他們。我們馬上就要做出決定。”
聽了這話,人民黨的黨員立刻就開始沉思。這的確是件大事,以前這種事情完全是陳克和軍委決定的,大家聽命令就好了。而現在要大家作主,大家一時真的想不出來具體辦法來。大家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了章瑜身上。
被這麼多人用期待和信賴的目光注視,章瑜覺得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以前這種目光都是投向陳克,投向那些地位更高的領導的。那些目光中也有章瑜本人的目光。現在章瑜終於能夠自己得到這樣的注視。他實在是無比的欣喜。看了目瞪口呆的保險團政委李照一眼,章瑜已經知道,自己在現在已經徹底凌駕於李照之上了。眾人服氣的物件不再是李照,而是他章瑜。
服眾這件事,首先就是你自己必須得你心裡面有實實在在能夠打動眾人的態度,能夠讓大家認可的立場。經歷過生死線的章瑜對這點非常清楚。當年他跟著聶士成提督守衛天津機械局,大家就是被聶提督那種正氣所感動。甚至不用多說什麼,僅僅是聶士成提督的眼神,那簡單的語言,就足夠讓眾人知道,拼命的時候到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章瑜都沒有後悔過當時自己的選擇。但是那次之後,章瑜就堅信了一件事,正義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無論你多麼正義,你要做的事情如何的能夠名垂青史,在這種正義背後都得有與之相配的能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