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笑嘻嘻的伸過來的手,謝明弦很不習慣的伸出手來,兩人握了握手,卻聽到謝明弦問道:“文青先生,你這裡已經不需要我了吧?”
“明弦可有去處?”
“暫時沒有。”
“在我這裡先幹著如何?我們開了一個《黃浦評論》,需要很多編輯。明弦若不嫌棄,我們可以正式聘請你。”
“我不會寫文章的。”謝明弦還是通常那種直來直往的話。
“會不會寫文章不是大事。明弦才具極佳,若是一般的人,做事總會埋怨。明弦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從不怨天尤人。這等人才,我可是不會輕易放手的。”陳克說完,哈哈大笑。
“薪水多少。”
“一個月8兩。”
“太少。”
“明弦想要多少?”
“20兩。”
“我只能出8兩。但是,我可以讓明弦在新醫科學校一面教書,一面讀書。那時候薪水另算。可以麼?”
“可以。”
和謝明弦確定了新的勞動關係,陳克心情極佳。所謂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陳克回到這個時代,就一直在考慮該怎麼與人合作。經過了一番考慮。陳克覺得還是按照黨員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就行了。吃苦耐勞,工作在前,享樂在後。既然陳克自己是如此要求自己的,那麼聚集的同志自然也找“任勞任怨,堅定刻苦”的這些人。就現在看,這沒有錯。
現在的世道不好,凡是任勞任怨的,沒有不吃虧的。也沒有不一肚子怨恨的。在黨組織裡面,大家就更容易團結。黨的戰鬥力得到了保證。正人君子也需要有一個環境來維護的。
“文青,我有一事相商。”看陳克終於把謝明弦拉到旗下,陳天華才說道。
“何事?”
“文青能否和我一起去趟日本?”
“我最近去不了。”
陳天華在邀請之前,就覺得沒多大希望。但是他還是想試試看。見陳克不同意,陳天華說道:“既然文青不肯去,那就算了。另外,我想向文青辭行?”
這個辭行倒不出陳克的意料之外,同盟會的成立大會在日本舉行,陳克根本就沒有想阻止陳天華參加。
“多久回來?”陳克問。
這倒是問住了陳天華,陳天華沒有想過要回來的事情。
“天華先生,我希望您能留在這裡。”謝明弦出人意料的插話進來。
“我在日本有些朋友在等我,我這次本該在些天就動身。但是文青的大作我實在是不能放棄。所以才堅持到今天。既然文稿已成,我就不能耽擱了。”陳天華到最後都沒有說出是否回來的話。
陳克見他去意已決。當即就表示同意。
齊家實在是神通廣大,早上動手,中午就拿來了當天晚上去日本的船票。同志們也挽留了一陣,但是陳天華堅決要走。眾人看陳克都留不住陳天華,也只好和陳天華惜別。
晚上的時候,陳克與齊會深把陳天華送上船。陳天華拍了拍隨身的挎包,那是陳克的單肩包,包裡面裝著陳克送他的銀子,英鎊,還有那份文稿的抄件。“文青,我也自詡博覽群書。但是這份文稿一出,文青必然名揚天下。我當年讀了《天演論》,已經震驚。但是讀了文青的書稿,方知天外有天”
陳克笑著打斷了陳天華的話,“星臺,咱們別弄得跟劉備送徐庶一樣。你不過是去日本一趟。你還是我們人民黨的宣傳部長。同志們都等著你早日回來。別讓大家等太久。”
話說到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可在說的。雙方握手道別。
陳克看著輪船出港後越來越遠,他對齊會深說道:“從今天開始。革命就上了快車道。”不去管齊會深那疑惑的神色。陳克率先轉身離開了港口。
第二卷狂飆第31章
第31章
1905年9月1日。馬相伯先生在病榻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除了中廳裡面偶爾傳出的聲音之外,宅邸裡面靜悄悄的。馬先生偶染風寒已經有了幾天,中午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聽到屋裡面的聲音,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此人容貌英俊,濃眉大眼,鼻樑高直,戴了副圓眼鏡,嘴唇微抿,有種剛毅的味道。他脊背筆直,雖然一身長袍馬褂,但是腰桿筆直,行走起來虎虎生風,倒像是一名軍人。
“相伯先生,您醒了。”男子關切地問道。馬先生還在病榻上,男子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他中氣十足,渾厚的嗓音倒是更有穿透力。他邊說邊扶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