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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但是這民事一邊,一定要請嚴先生出面。所有股份都歸嚴先生所有,製藥之事都由我來做。若是分了紅利,嚴先生給我多少,我便要多少。若是嚴先生不能應允這麼辦,我就不能同意合辦藥廠之事。”

陳克的回答又是大出秋瑾和于右任的意料之外。倒是嚴復久經官場,知道陳克的意思。他思忖片刻,這才嘆道:“文青實在是聰明。”

“我只是為了保條小命。若不是嚴先生您這等人在,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參與這樣的事。”

“那我有了訊息就會通知文青,今天就告辭了。”嚴復說完就起身。

“請嚴先生稍等。”陳克從抽屜裡面拿出本書,又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這是您做的《天演論》,請您在上面籤個大名。”說完,陳克連書帶紙都遞給嚴復。

嚴復看了一眼書,立刻就心生好感。這本書明顯翻看過多次,書皮,書頁邊緣都摸得有些發黑。書角也有些磨圓。但是偏偏非常整齊,毫無皺摺破損之處,可見讀書的人極為愛惜。卻見紙上寫了“齊會深”三個字。

“齊會深是何人?”嚴復問。

“就是方才我那朋友。您也見過,他對您十分景仰。這本書他看過無數次。”

嚴復一笑,走到桌邊拿起齊會深方才用過的毛筆,在扉頁上揮筆寫下“齊會深先生惠存,嚴復贈”幾個字。便起身離去。經過院子的時候,年輕人們都已經知道大名鼎鼎的嚴復來了,見他出來,大家左右列隊,把一行人夾在中間,紛紛向嚴復問好。嚴復神色自若的向眾人點頭示意,這種風範的確不是陳克能比的。

陳克和秋瑾把兩人送到街口。分別前,于右任說道:“旋卿,我現在在復旦公學住,旋卿有空就請一敘。”

秋瑾點頭應允,兩邊就散了。學生們瞅著嚴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又見陳克走回來,這才紛紛跑回院內。

回到屋裡,卻見齊會深正捧著書對這未乾的墨跡輕輕吹氣。一股喜不自勝的模樣。見陳克進來,他小心的把書放下,連聲說道:“多謝,多謝!”

陳克笑道:“幹活!”

秋瑾與陳克再次坐下,這才問道:“文青,為何不答應馬先生的邀請?”

“秋姐姐,天華說你知道他帶了二十幾個人回來。”

“嗯。”

“你看院子裡面這還有幾十人,光給這些同志講課,我已經忙的要死。而且我們這個黃浦書社馬上就要組織社會調查。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復旦那邊。”

“社會調查?調查什麼?”

“第一個社會調查就事上海的人口情況。他們都是從哪裡來的,靠什麼生活,有什麼打算。”

“呃?”秋瑾對此很不明白。

“革命,就要知道為什麼要革命。不知道中國現在到底什麼樣子,怎麼能夠知道如何去革命?必須瞭解民間的情況才行。哦,我介紹一下,這位齊會深同志,就是這次社會調查的調研組組長。”

齊會深和秋瑾見了禮,隨便寒暄了幾句,就繼續開始寫東西。

看著陳克捎帶疲倦的樣子,秋瑾笑道:“方才文青和嚴復先生對答如流,意氣風發。怎麼這會兒倒蔫了?”

“嚴復先生這種人可不好說話。和他說話,非得打起精神才行。”陳克抹了把臉,嘆了口氣。“子曰:君子易事而難說也。說之不以其道,不說也;及其使人也,器之。”

秋瑾知道陳克國學倒也不算是太爛,但聽到這樣的掉書包,頗有些不習慣。好在陳克隨即就做了解答。

“嚴先生這次來,要看看我的能耐。去不去講課,還有那製藥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我其實不是個很講禮數的人。現在非要配合了嚴先生的步調,累死我了。”

聽了這話,秋瑾只是笑笑。齊會深則微微抬頭,瞟了陳克一眼。陳克對齊會深呲牙一樂。齊會深就埋下頭繼續寫稿。雖然很懷疑為什麼陳克要對秋瑾說這些比較機密的話,但是齊會深相信陳克。知道陳克不會胡亂的做事。不管有什麼疑問,今天的黨會上都可以提出來。他倒也不急於一時。

在陳克分析完嚴復的目的,陳天華正好講完了課,三人重逢自然是喜不自勝。大家一起去外面吃飯的時候,嚴復已經到了馬相伯家。一路上,于右任倒是試圖和嚴復談起今天的事情,但是嚴復淡淡的回了幾句話,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態度。于右任也不敢多話。兩人沉默的到了馬先生這裡,于右任彙報了此行的結果,就知趣的離開了。

“幾道,見了陳克,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