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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自主地就浮現出了些許焦急的神色。而於右任同樣有些煩躁的神色。馬相伯先生讓他來請陳克去講課,連嚴復都出面了。本以為應該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卻被陳克明明白白的拒絕了。拒絕的理由居然是陳克因為自己的事情脫不開身。所以不能去講課。

于右任並非不能接受這個理由,他不能接受的是陳克的這種態度。一般來說,總是要婉拒,而不是直來直去的拒絕。

相比起來,嚴復倒是依然鎮定自若,陳克臉上還是那種真誠的微笑。兩人對看了片刻。嚴復才文道:“文青,實在是一點空都沒有麼?”

“現在確實沒有。四個月後才會有空。”

“講課這種事,文青去講了就可。卻讓馬先生對學生也有個交代。”

“嚴先生,您這等有大學問的,只要講,便是言出法隨,不會逾矩。我現在還沒有學成,僅僅是一家之言。曾子說,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上次是我自己講課,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是我自己學識不足。現在我有自己的計劃,盡力去做已經是戰戰兢兢。若是再勉強去講課,不過是不忠不信。”

聽陳克居然用了論語的話,嚴復微微一笑。卻聽陳克繼續說道:“我對馬先生十分尊敬,所以馬先生吩咐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敷衍。實在是我力所不能及。”

聽完這話,嚴復忍不住笑了。“文青既然如此說,我就不能強人所難。這件事我會向馬先生回覆。”

嚴復這樣說了,秋瑾和于右任雖然覺得可惜,但總算是鬆了口氣。

卻聽到嚴復問道:“看文青那邊的裝置,想來那特效藥就事在這裡生產的了?”

“正是。”

“我有一事不明,文青可否賜教。”

“請嚴先生直說。”

“文青公佈了特效藥的分子式,就國內而言,只怕只有文青一家能生產。但是國外能生產的只怕是成千上萬。文青為何平白的便宜了外國人?難道大清連一個藥都不該自己生產?”

嚴復語氣還算和氣,但是話裡面的內容卻已經是非常不滿了。陳克真沒有想到嚴復居然對此事如此在意。秋瑾和于右任總算是有點明白嚴復來這裡的目的。嚴復本人對外國人自然沒有什麼好感,陳克的所作所為引發了嚴復的不滿。

“嚴先生,我制這藥的時候,還不認識您。我一介草民,握著這藥,自然被中外有心者窺視。就我一個人在這裡掙錢,想要我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可是應付不了。若是當時有您這樣的名聲卓著,品行高潔的人物給我撐腰,我自然就不怕。便是把這藥給了國家,我稍有進項便可。但是我不認識您這類人,而且這藥雖然能救命,名聲卻很不好。一般人一面妒忌我得利,一面又對我不屑。人心所向,我也得活命才行啊。”

嚴復盯著陳克,像是要從陳克直率的目光中看出陳克的真正心思來。

“我把這藥方公佈了,有心人自然可以自行去製藥。而且買藥的人覺得我總算有行醫的辛苦,不至於要我性命。我保了小命,又稍有進項。我不覺得我還有什麼其他選擇。至於您這等方正君子對我的看法麼,就算是不滿,也不至於取我性命。所以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這話說得可愛,秋瑾忍不住捂住嘴輕笑。連嚴復也無奈的輕輕嘆氣以壓住笑意,“文青這話說得倒可憐。”

陳克笑著答道:“聖人教誨,做事不能惜身。我制這藥的時候幾天不睡,除了洗澡從不脫衣服,這些都容易。但是嚴先生,我不能要錢不要命啊。”

嚴復本來已經接受了陳克的解釋,聽完陳克最後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不僅是嚴復,秋瑾和于右任也點頭稱是。

“文青精通世情,對答如流。不知是哪家出身?”嚴復問。

“這個我離家之時,父母說過,不許我自報家門。此事卻不能回答。”

“原來如此,卻是有苦衷的。”嚴復聽了這話,只是點點頭,並沒有繼續就此事問下去。“文青方才將我吹捧的甚高,我倒有一個建議,文青可否一聽。”

“請嚴先生直說。”

“我與上海道臺嚴樹勳有舊,我倒是可以去遊說他,官民合營辦個藥廠。文青可大膽製藥,想來也不會有人再敢為難文青。”

聽了這話,眾人頗有些意料之外。嚴復如此建議,擺明了是要幫陳克。以嚴復的身份,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觀愛,裡面只怕有些文章。

“嚴先生,我倒是有一個請求。”

“請講。”

“辦藥廠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