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特點是農田裡面基本看不見人,廣袤的原野上就這麼分部著美麗的田地,還有那哨兵般整齊的高大樹木。農村的莊戶完全掩映在樹林中,幾個帶著草帽的老農悠然的看管著機械裝置,有著讓日本駐華公使不寒而慄的美感。
能混到駐華公使位置的日本人絕對不是笨蛋,瞅了這樣的現狀,公使就明白中日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顧維鈞這次看似友好的旅行邀請是在向日本駐華公使示威呢。
國家與國家之間競爭的表現形式很可能是全面的慘烈戰爭,也可能是製造出兩支規模龐大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樣的兩支軍隊劍拔弩張的實施對峙。就如同《韓非子??五蠹》:“當舜之時,有苗不服,禹將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執干鏚舞,有苗乃服。”
日本陸軍已經不準備和中國“執干鏚舞”,中國陸軍與空軍在臺灣戰役中表現出來的強大裝備、火力、技戰術方面的差距,已經讓日本陸軍絕望了。別說進攻中國,日本現在連染指朝鮮的念頭都沒有。只要中國沒有執干鏚“舞”到日本本土,日本陸軍就阿彌陀佛啦。
至於日本海軍的現狀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中國鋼鐵產量已經是日本的五十倍。哪怕中國用在建造軍艦上的鋼鐵比例只有日本的五十分之二,其新建軍艦的噸位也有接近日本兩倍的水平。更何況中國在造“干鏚”的時候可相當的賣力。
面對中日兩國之間的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日本公使一開始的時候還饒有興趣的問這問那,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意氣消沉的不言不語。日本內部的“昭和維新”行動攪亂了日本的局面,中國要是趁此機會殺進日本,日本駐華公使能做的也就只有“最強烈抗議”這麼一件事而已。
顧維鈞當然看出了日本公使的態度,他笑道:“公使閣下,我這次請您來參觀的都是中國的精華地區,看起來好看一些也並不奇怪。不過我在想,日本也有非常富饒的地區,如果日本的精華地區也能夠達到中國的這種程度,不知道閣下覺得這是否對日本是好事。”
日本駐華公使並沒有直接回答,在外交上這話代表著相當的意味。既是威脅,也是一種示好。日本駐華公使很快就想明白,顧維鈞的意思很可能是想表示對日本某股勢力的支援,而且在試圖勸說日本駐華公使也對這股勢力進行支援。至於這股勢力到底是誰,其實也不用多猜。在日本,北一輝這個非國民的名聲足夠響亮。作為公認的對華友好派,也是日本這次“昭和維新”的發動者以及領導者,北一輝自然是中國要支援的物件。
“如果貴國真的希望日本能夠達到貴國的這種程度,那麼貴國準備怎麼實現你們的想法呢?”日本駐華公使問道。
“一個國家如果處於全面的混亂局面,是註定無法進行自身建設。同樣,如果一場變動之後僅僅是最終恢復原狀,那麼流淌的血,犧牲的人命價值何在?”顧維鈞慢慢的說道,“閣下想必是知道我的個人經歷。滿清覆滅的時候我覺得沒什麼,因為滿清是肯定會覆滅的。但是在北洋覆滅的時候,我卻覺得心裡面天塌地陷,我所知道的中國好像跟著北洋一起覆滅了。如果那個時候有人對我說,十幾年後我可以成為一個更強大更富裕更文明的中國的外交部長,我一定會認為那個人是在胡說八道。”
搞外交的很多話其實不用說的這麼明白,既然顧維鈞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日本駐華公使也完全理解了顧維鈞的想法。這是在勸說日本駐華公使投靠“昭和維新”派,而且不是駐華公使一個人投奔過去,還要讓駐華公使回去煽動儘可能多的人投奔“昭和維新”派。
日本駐華公使並不反對這種建議,正如顧維鈞所說,日本駐華公使很清楚顧維鈞這傳奇般的人生經歷。能夠在先後兩個政權出任外交部長,而且顧維鈞本人並沒有遭受到任何“叛徒”的指責,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事情。
或許是很頑固的堅持者中日的敵對立場,日本駐華公使很快就冷靜下來,他雖然認同顧維鈞所說的“過去”,不過他也發現了顧維鈞很巧妙的隱藏的一個事實。那就是顧維鈞並沒有主動選擇新的人民黨政府。在北洋覆滅的時候,顧維鈞僅僅是承認了失敗的實施,以投降的方式表示了對新政府的態度。如果顧維鈞當時選擇的是公開拋棄北洋政府,主動投奔人民黨政府。想來他的名聲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值得稱道。
不管什麼時候,為了謀取利益實施叛變行為的叛徒會被打上不可磨滅的叛徒印記。
顧維鈞很快就理解了日本駐華公使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