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夫,身手竟然精進若斯?真是見了鬼了。
就在這時,一直擰眉思索的天龍真人,突然大叫了一聲:“哎呀,莫非是他!”這一嗓子,把大廳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別的人心裡責罵嘴上卻不敢吭氣,門犀則發作道:“還會是誰?他不是已經自己報了名姓了嗎?你還在這兒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巫竟中自知失態,訕訕的咧嘴乾笑了兩聲,嚥了口吐沫道:“公公您有所不知,是這麼回事,我說的是十天前,在恆山的捨身崖上,三招重創智園,一招震斷叢向希寶劍的那個斗笠客,對,一定是他!我猜那個人就是現在京城的這個畢士英,怪不得當時他會那麼維護鄭隱,看起來,那老不死的金老怪,也沒能奈何得了他呀,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啊!”
門犀心煩意亂道:“管他是誰,反正他已經成了我們的心腹大患,快去叫智園、端木典他們,來核計核計應變之策吧。”
兩名內侍領命而去。老太監扭臉衝還站在那裡的五名玄衣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快去找孫畫師,速速把那小子的相貌給我畫出來,然後配合內城的九門守備,晝夜盤查,絕不能讓那個畢士英進到內城裡來!如果出了什麼差池,絕不輕饒!”
以圓帽人為首的五個人見主子無意降罪,方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齊道遵命,躬身退出了至聖堂。
門犀又低頭厭惡的瞅了瞅,躺在地下苟延殘喘的四個玄衣人,朝天龍真人丟擲一句:“這幾個沒用了,麻煩你處置一下吧。”說完揹著手踱進了裡間,他要靜下心來,在智園和端木典到來前,琢磨出點道道來才行。
惡道巫竟中衝目露哀乞之色的四個玄衣人道:“你們也別怨門公公狠心,你們這些人就是憑本事吃飯,現在弄成半死不活的,難道還想讓公公養你們下半輩子呀,你們要恨就去恨打傷你們的那個姓畢的臭小子吧,有本事就化成厲鬼去找他報仇才是正理。”說著話,眸迸兇光,雙手電出,擊中了那四個人的天突死穴。隨後叫來幾名內侍,將屍體拖出去,丟進了後院的一個深坑,那裡面養了不少嗜血毒蟲,屍體一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森森白骨。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智園法師急三火四的趕了來。而去找端木典的人回來稟報,說他正在執行獵鷹計劃,人不在外廠,很可能已經出了城。門犀聽罷,氣哼哼的把茶杯往桌上一礅,再傳密令,調回派去守衛皇宮的三十六名地煞衛士,以加強內廠的實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最要緊的事情。
如此仍然覺得不夠勁兒,接著發令調集東廠、錦衣衛及內操精銳共計五百多人,密佈東廠內外,又將巫竟中、智園、叢向希留在自己的身邊,日夜陪伴。一時間,廣至內城九門,狹到東廠內廠,明崗暗哨,多如牛毛,真好似鐵桶相仿,這樣老太監方稍稍鬆了口氣。
卻不知,如此一來,皇宮的守衛則空虛得不堪一擊,幾百上千雙充滿忌憚恐懼的眼睛,都在搜尋畫像中的年輕人,而從太行山趕來的那四名刺客,連同他們的大批後援,則大搖大擺的開進了內城。刺殺崇禎皇帝的計劃,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之中,那位被李闖王鬧得寢食不安的大明皇帝,當真成了鼎魚幕雁,沒幾日好活了。
第06章 重見天日
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監牢,就如同地窨子一般,陰暗潮溼。散發著刺鼻的黴腐、臊臭的氣息。牢房之間的牆壁,都有好幾尺厚,就是拼命的喊叫,隔壁的人也很難聽得到。
不管你是多親多近的人,一律不得探視,送進來的東西,也要經過數道關卡的檢查,所有能吃能喝能用的,都會被獄卒們層層盤剝,等到了囚犯的手中,就只能剩下十之二三了。相比之下,刑部監獄竟被人們稱作“天堂”,這裡的黑暗、酷毒便可見一斑了。
北季鷹被羈押在這裡,一晃已經十幾天了,沒上過堂,也沒受過毒刑,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之所以未對他當堂審訊,一是門犀等人做賊心虛,擔心引起公憤;二是過百齡、江用卿和盧象皋等人,在此期間,一直奔走於朝臣之間,為他喊冤,對門犀一夥壓力甚大,不得不採取第二條毒計。
嘩啦,牢門上的大鎖頭被開啟,一名獄卒提著個竹籃子走了進來,重重的把裝著吃食的籃子往地上一礅,惡聲惡氣的說道:“吃罷,是姓過的送來的。”隨口往籃子邊啐了一口吐沫,一步三搖的走了出去,最新鎖上了門。
北季鷹的目光凝在了門口,心裡面暗自生疑,他認得此人姓於,別的獄卒都叫他於四,平時冷冰冰的,但是在左右無人的時候,卻偶有同情自己的神情,這一回不知為何一反常態,如此驕橫無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