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們的丈夫處於戰場之上,生死有命,能圖什麼?你卻要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的妻子以身犯險要是有個萬一,你叫他們如何安心,我齊國的江山又由誰來守衛?”
西川低著頭,不吭聲。
“今日你攛掇左將違抗軍令,明日你還想通敵不成”風十里一時氣急,話是越說越重。
西川連連搖頭,哀求著:“我我不會的”
風十里壓了壓火氣,沉聲道:“待明日抵達了地方,西川,你既是我風十里惹回來的麻煩,就由我風十里請求你,捲了鋪蓋,給我滾。”
南澗和左將等一眾將士,趕緊規勸:“將軍”
“誰多說一句,就給我一起滾。”凌厲的眼神直直地瞧過去。
南澗暗歎了聲:“將軍,起碼讓受傷的將士都先處理了傷口才是,還有您身上的傷,要是不趕緊處理,這天氣,到了地方,可打不了仗了。”
風十里這才面色稍稍和緩了些。
靜候在旁的軍醫這才敢上前,好心想叫西川幫忙,風十里卻是抬手擋開西川伸過來的手:“南澗,過來。”
南澗儘管尷尬,卻也只好走過去。
西川黯然回了馬車:“抱歉,沒想過你們。”
“沒事沒事”眾親眷紛紛安慰,“是十將軍太緊張罷了,而且我們也擔心才答應過來的。”
西川側頭望著車窗外,蒸騰著熱氣的荒漠,遠處的遠處還是黃沙,煙塵瀰漫,看不真切。
☆、第九章
齊國西陲邊境。
守軍將領是個垂暮老將,其實他也不是這麼老,只是連月的敗仗丟城池已經壓垮了他,如今調來風十里,降了他的職,反倒是幫了他一把。
守軍將領顫巍巍的跪伏在地,言辭悲切:“懇請十將軍力伐遼國,遏制其東進爪牙。”
風十里一張臉面無表情,淡漠著直接叫了人降職後的稱謂:“王副將請起,王副將對此處知之甚詳,日後還有賴王副將輔佐。”
“十將軍,末將願效犬馬之勞。”
王副將起身,樂呵呵地引風十里去營帳安頓。
幾個親眷跟了自家男人走,只西川留了下來,定定地站在下馬車之處,不言亦不語。
南澗匆匆而來,說是風十里叫她去。
西川到的時候,左將也在。
風十里掃了她一眼,肅色道:“左將違反軍令,責五十軍棍,念其明日尚且要護送一干親眷回去,軍棍就先記在賬上。西川,明日一道走,左將會安排。”
“將軍,這西川姑娘走不了,遼國都知將軍收了個舞妓叫西川,你讓西川姑娘一人回了去,旁人會如何看她?定是無法安生。”
南澗與左將相互著遞了眼色。
風十里鎖眉,瞪他。
南澗賠著笑臉:“這安排也不是一下子能弄好的,左將,是不是啊?”
“是,是,是,南副將所言甚是。”
左將大鬆了口氣,可算是有人擋下這燙手山芋了。
南澗在西川后頭連扯了樹下她的衣裳,她才緩緩開口道:“西川願意領罰,不過十將軍後背的傷多少也是因為西川的緣故,待十將軍傷好了,西川會自行離去。”
南澗和左將皆是難以理解的望向她。
她卻是抬了眼,瞧著風十里,神態溫和,眼光堅定。
“不用。”
想也不想,風十里斷然拒絕。
西川恍若未聞,稍稍俯身施禮:“西川告退。”
言罷,便施施然地出了去,一路只往軍醫的營帳走去,不吵不鬧之中,堅韌執拗得厲害。
南澗和左將也告了退,臨走不忘絮叨上幾句。
“唉,也不知西川姑娘真走要去上哪裡?這一個舞妓不知要挨多少白眼,千夫指萬夫罵的可憐的喲”
“有啥的,不是明國的少主還惦記著麼,興許一出門就給抓了去,沒了之後的事,輕鬆著呢。”
“也對,許會遇上她爹孃,再給賣一次”
如此這般,那般的猜測,有意無意的說說出來,大聲的生怕旁邊站個聾子,會聽不見。風十里只取了軍事地圖研究,全然不為所動。
傍晚。
落日在荒漠中華麗地落下帷幕。
西川端了湯藥,捧著一堆的傷藥和繃帶進了風十里的營帳,張羅著要幫風十里換藥。
風十里抬頭,眼光疏離,淡淡道:“放下吧,叫軍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