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勾了嘴角笑，瞧著人，不說話。

宋國畫師從內堂出來，笑得高深莫測道：“曾聽聞，西川姑娘不止一次起誓，只為十將軍一人跳舞，起誓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先不說我沒瞧見的，這地下青樓可就是一次了，那裡可沒一個十將軍在。”

西川淡笑著。

“西川只為十將軍跳舞，不過，那時我不是西川，我不過是個即將被販賣的姑娘。”

“哦”宋國畫師笑道，“你不是西川，又如何能知道我和鬼面會救你？那幾下單音湊出來可是先生救我四字，別是我聽錯了。”

“西川不知道會不會獲救，手裡唯一的籌碼是，鬼面先生曾教過西川幾日的古琴罷了。”

宋國畫師笑。

“如此甚好，那我也用我手上唯一的籌碼：你不會叫我難做，賭一次。你若應下，我救你一事，互不相欠。”

“您請說。”

“我要你為我跳上一曲舞，讓我做上一幅畫。”

西川側頭，看著又開始撫琴的鬼面，他淡然自若，彷彿不曾注意到這邊的談話般。

她轉回頭，笑道：“好。”

☆、第四十四章

飛鷹傳書至明國。

明國少主看到捷報，面上還是一貫的邪魅縱橫的笑容，卻是心中高懸的大石落了地。

“老五，齊國可有什麼動靜？”

老五俯身行禮道：“回少主，上回傳了訊息過去，據探子回報，風十里加派了不少的人馬四處追查西川姑娘的下落，甚至不惜調派了大內的高手，不過後來再傳訊息過去，就沒什麼動靜了。據說是齊國太后出面干涉，鬧了好一場，風十里也就妥協了。”

“哦？”

明國少主狹長的眼，眯了起來，如狐般的狡黠。

“是，不過經屬下多番查探，得到可靠訊息，風十里還是偷偷派出了不少暗探，南澗亦是調動了些些人馬，都是親信，所以齊國太后那邊還不知道。少主身邊也增加了不少的暗探。”

“宋國畫師去齊國要多久？”明國少主迷離著眼，問道。

老五回報：“少說有兩個多月。”

“那這兩個月也不能叫風十里閒著，分兩次把訊息放過去，第一條異族少女被送到了地下青樓。過上半個月之後，再放訊息出去，說是當地的府衙圍剿了地下青樓，異族少女安然無恙，不過精神近乎崩潰。”

“是，少主。”

老五猶豫了下，開口問說，“少主不是希望能親手促成一對，要是風十里知道西川姑娘混跡在地下情樓，恐怕更是難以被接受，不是希望更渺茫，何以少主還”

“我說了安然無恙，不過說異族少女精神近乎崩潰，這精神崩潰可以有很多法子，明不明白就看風十里自己了。”

明國少主起身，笑容裡邪氣橫生，“再說了，這要是身子不乾淨了，風十里就不要了，那也算不上有情人，本少主為何要促成？那樣，於本少主，勝之不武，她也不會承認的。”

老五抬眼，正瞧見自家少主慢慢收斂的笑意，悄聲退了出去。

那個女子啊，說是沒有以後了，還是忍不住以她想要的方式履行賭約，哪怕她都不會知道。

世上是不是還有個女子能看出自己少主眉眼下越來越深重的涼意？

齊國皇宮。

南澗滿懷憂慮，卻不得不把查探到的訊息一一回報：“從明國那邊傳來訊息，說是西川姑娘陷在地下青樓。至於到底是哪裡，探不到訊息。皇上，那明國少主定是知道的，要不要讓末將去”

風十里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明國少主不想說的，你能問出來？這些訊息顯然都是他故意放出風來的，就是要攪亂朕的心思，聽一聽也就罷了。”

“都是假的？”

南澗眼光暗了下去，若都是假的，那是有多久沒了西川的訊息。

“那倒是未必，真的成分是有，不過恐怕還有下文，這下文不論好壞，都要等明國少主高興了自己說出來。”

風十里撩起邊上一本奏摺看起來。

南澗道：“這明國少主想來對西川姑娘也沒存什麼好的心思，加上之前的西岐之約，若是西川姑娘出事，對他有利，末將恐怕”

“還不至於。”風十里沒有抬頭，隨口答道，“不過這次訊息隔了那麼久才傳出來，大概是西川在之前一段時間出事了，明國少主也好似鞭長莫及。這次能得到訊息，說明他也一直在查探，若有心叫西川活不下去沒必要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