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死死的抱著景安,“故淵,伊寒江在哪裡?她在哪裡?她救過安兒的命,她連天花都能治好,也一定有法子讓我女兒起死回生的,你快讓她來。”
景故淵輕聲道,“寒江就在外頭,我這就喊她進來,但你總要先把安兒放開,她才能給安兒診治。”
蘇婉容哭得聲嘶力竭,卻是連連搖頭怎麼也不願意放開,“你也和他們一樣想將我們母女分開,是不是!”她如今誰也不信,直至看到伊寒江進來,那一點零星的希望,就像是渺小的星火,註定是要滅掉的,多麼的可悲。
蘇婉容終是放開了女兒,過來拉住伊寒江急道,“我求你救救安兒,你說過她的病只要小心養著,也是能長命百歲,你治好了皇上,定也能治好安兒。”
伊寒江注視著她臉上縱橫的淚,就算以前不能體會,經歷過懷胎十月,同樣是母親的人。寧可是自己有事也要孩子平平安安一世的心總是相同的。視線移至蘇婉容身後,是景故淵摸不出顏安的脈搏,探不到她的鼻息後感傷神情。
伊寒江走過去手放在顏安的頸處,確認她已經死去。這孩子帶著病痛而來,努力的想活過,卻還是沒能活到長大。
蘇婉容見她久久沒有行動,激動道,“為什麼不開藥,為什麼不施針,你給她施針啊。”
卷四完結第二十二章 因果(一)
“姐姐,你別這樣。”孔濂溪哀傷之情溢於言表,掙開了侍女的攙扶,同情的捱了上去。想要扶起跌坐回景安身邊痛哭的蘇婉容。
蘇婉容避開,仿若那是多麼骯髒的東西。她像是受傷的野獸斜眼定定瞪著孔濂溪的嬌柔,看得孔濂溪到底是有一瞬的心虛,手又縮了回去。
那是一種靜寂的哀傷,即便是蘇婉容停止了哭聲,淚落如雨還是在渲染著那樣痛心疾首的氛圍,而這氛圍一下子將眾人籠罩住,使得無人出聲。靜寂的傷痛在流淌。
蘇婉容看著女兒安寧如睡顏的臉蛋許久,直到聽到景馳拓沉重的腳步停駐在她身旁,她冰冷的質問,“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對安兒。你不信我也就罷了,但安兒是你的骨肉,你怎麼能親手推她去死。”
“我以為”任何的理由如今再說無補於事,反倒像是藉口,景馳拓伸手想去摸摸孩子的臉。
蘇婉容情緒又是波動起來,激動的拍掉了他的手,“你別碰她,她沒有你這樣狠心決絕的爹。為什麼不把顏安放出來,若是醫治及時,我女兒不會死,你把女兒還給我!”她捶打著默默,絲毫不還手的景馳拓,長期保養的的指甲尖利的在他脖子上留下細長的傷痕。
景故淵想要安撫蘇婉容,伊寒江卻是拉住他。
景馳拓本就該打,何況一個無力的女人的拳頭對他能有什麼傷害,只希望自責能啃咬他的心,這本就是他該受的。
“姐姐。”孔濂溪彎腰似想把人拉開,卻是被蘇婉容揮開,室內輕薄的帷幔揚起,只看到她身子撞上美人榻的邊角,躺倒在地抱著肚子呻吟
這事鬧得很大。何況景安還為此過世。皇帝將景馳拓和景故淵都召進宮中,責問是什麼原因以至兄弟相爭。兩人身上都帶傷,但皆是默然,景故淵絕口不提顏安,而景馳拓,之前口口聲聲質疑顏安和蘇婉容的清白,要休妻。面對皇帝時卻也是隻字不說。
皇后不知前因後果,卻還是聽到了一些閒言,不悅蘇婉容推了孔濂溪一把,害得她差點流產。把這個歸咎為妒。又是怪責她沒有好好的照顧顏安,以至顏安早逝,失了職。
雖是對她不滿意。但景馳拓府裡姬妾大部分都是花街柳巷裡帶回來的鶯鶯燕燕,出身低賤。而孔濂溪則是受過去不知“檢點”,閨譽有損所累,即便有心要抬舉她,以使得日後孩子也能子憑母貴的打算。也要等到孩子呱呱落地,看她是否有這個福氣產下男丁。
顏安醒來聽得景安已經過世,道了一句,“是我害了她們母女。”便自責得不吃不喝要尋死給景安填命。開始靠著顏闖強喂上幾口,卻也是吃得少吐出來的多,才幾天就瘦的不似人形。
誰人都拿他無可奈何。唯獨景故淵問,“你覺得虧欠了婉容和安兒,那顏闖呢?你把命賠給了她們。卻拿什麼賠給你大哥?”
顏安抿著唇痛哭流涕,整整哭了一日才願意恢復進食,只喝了幾口白粥,卻也足夠顏闖心安,至少知道顏安斷了死的念頭。
景安下葬那日。顏安託景故淵為他在她牌位前燒炷香,心中有愧本想親自去。卻又怕遇到景馳拓又會產生衝突。何況他的手被景馳拓砍斷,顏闖嘴上不說,唯一的弟弟前程盡毀,心裡怎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