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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有氣,礙於景故淵的面子罷了。

顏安若是要再去,顏闖是怎麼都要跟著的,也不曉得會不會按耐不住性子報仇。顏安如今已經不想再給任何人惹來麻煩,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景安走得好,還有

“王爺,您若是見到大皇妃”

景故淵心照不宣的點頭,“我知道。”

靈堂裡,除了還在為慧妃守孝的景縱邢託了人來慰問,景綿衍景承勤都親自來了,就連和景馳拓不對頭的景喬,拿她也是恩怨分明的性子來說,對景安這個侄女並不親近但也從沒有敵意。

她和林邈走這一遭也算是盡了做姑姑的心意。

靈堂裡孔濂溪在,素淡的緞子,發上用一根銀白色的花穗釵綰著,著裝不失尊貴卻又很得體。她行動雖然不便卻還是幫著景馳拓在招呼著,反倒不見蘇婉容。

景故淵小聲道,“寒江,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婉容。我是怕我若是去找她,又是蜚短流長。”

也不曉得他有什麼好怕,景馳拓既然是讓他們進來,顯然是為了應付皇帝,面上做的與景故淵重歸於好。

她獨自一個去了蘇婉容的院落,房中蘇婉容正在整理景安生前的衣物。侍女看到伊寒江,提醒了一句。蘇婉容面無表情,不施脂粉下面容憔悴,“去奉茶吧。”

“你不在外頭,若是不知情,還以為孔濂溪才是這個府裡的女主人。”

“我現在不想見他們,她若是想搶我的位置,儘管來搶。”她摸著景安柔軟的衣裳,“這是不久前給安兒量身訂製的衣裳,她還來不及穿,卻是物是人非。”她把衣裳輕柔的放到一邊,打算一會放到景安的棺槨裡。

伊寒江見她了無生趣的模樣,“你有什麼打算?”

蘇婉容冷淡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安兒是我唯一的孩子,丈夫不能依靠,將來也註定沒有子嗣,我這種一無所有的女人還能有什麼打算。”她微微側過臉來,“不過,你大可讓故淵放心,我是不會尋死的。”

“我知道你不會。”

侍女正好端回茶水,伊寒江摸到茶杯,卻是冷的。蘇婉容瞟了一眼,那侍女急忙解釋,“膳堂今日來的人多,應付不暇,沒有熱水了。”

蘇婉容道,“既是人手不夠,你也不用麻煩其他人了,只是沒有用冷水招呼人的道理,你自己動手把茶溫一溫再端上來。”

那侍女雖然覺得委屈。還是端走了紫砂茶壺重新去沏茶。

伊寒江道,“你就這樣算了?你現在還是正妻,雖是跟紅頂白的人多了去,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但也還輪不到那些下人主僕不分。何況再怎麼樣,你還是工部侍郎的女兒。”

蘇婉容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我的確是工部侍郎的女兒,只是工部侍郎卻不止我一個女兒。我的價值所在就是嫁給了景馳拓做了他的妻,一旦我沒了這個身份,我什麼也不是。”她頓了頓。“你曾經覺得我把安兒當作是一件鞏固地位的工具吧,我承認。那是因為我知道官家千金,不過是華而不實的身份。我被人當作工具。而我也把自己女兒當作工具,最終是受到報應了。”

伊寒江垂眸,指尖摸過桌面,有淺淺一層塵覆蓋在上頭,“顏安他救回來了。”

“他是個好人。他陪伴安兒甚至比景馳拓陪伴自己的女兒還要多。你轉告他,我不怪他,他也不必內疚。只是那樣的好人不適合再和我這樣不幸的女人扯上關係。”

方才離去的侍女又原封不動的端著茶具回來了,蘇婉容才要問,她已經是再也忍不住,嗚咽起來。“奴婢想沏新茶。那些人卻是說上好的茶葉都給孔夫人了,只剩下平日奴婢們喝的,那茶葉又苦又澀。怎麼能給大皇妃喝。”

伊寒江見蘇婉容整個人還沉浸在哀痛中,似什麼也不想管,便做主對那侍女道,“你把膳堂的人都叫來,說是大皇妃有賞。”

蘇婉容道。“你想幹什麼,今日是安兒入殮的日子。我想她安靜的走。”

伊寒江把玩起那一套的紫砂茶杯,催促那呆若木雞的侍女,“還不快去。”尾音拉長,語氣雖是一點也不兇悍,卻像是魔咒,聽的人莫不敢不順從。

侍女把一個個利慾薰心的廚子帶了進來,之前說是忙的分身乏術,聽到有銀子可領,還不是一個個都有了空閒。

都低著頭,不敢斜視主子的面容,然後跪在地上等著蘇婉容的打賞。伊寒江拿起那紫砂壺,衝著最前頭的一個廚子,兜頭就把茶水往他頭上澆。好在茶是冷的,那廚子受了突如其來的驚嚇後,瞠目結舌,對伊寒江的舉止卻是嚇得無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