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聞抑或親眼目睹?」
怪人遲疑了一下道:「如此說來,雷玉鳴真的為流言中傷了。」
嚴曉星點點頭道:「正是,尊駕必欲取得那藏珍圖,勢必經歷甚多周折不可,依在下之見,不如長線放遠鳶,容豐都雙判尋得的真正得主才下手不遲。」
藍衫怪人望了嚴曉星一眼,道:「我原也打了這主意,不過有一點疑慮,須知夜長夢多,打鐵趁熱,倘讓豐都雙判覓獲那幅藏珍圖,再來奪取反成眾矢之的了。」
嚴曉星冷冷一笑道:「目前尊駕有此把握迫使豐都雙判就範獻出藏珍圖麼?」
藍衫怪人似有自信,瞅了嚴曉星一眼道:「閣下如不從中作梗,諒不難取得。」
嚴曉星不禁放聲大笑道:「尊駕太抬舉在下了,武林中高出在下能為者不勝列舉,在下無意於藏珍圖,但目前尊駕無法迫使豐都雙判就範。」
藍衫怪人冷笑道:「閱下太看重豐都雙判了。」
嚴曉星淡淡一笑道:「尊駕有所不知,豐都雙判身後尚另有主者,尊駕武功雖高,猶難勝過豐都雙判,何況那不知名頭武功曠絕的兇邪巨擘。」
「甚麼。」藍衫怪人不禁一怔,道:「雙判身後還有主者,閣下必有耳聞,可否見告。」語氣異常溫和,他與嚴曉星對手一擊後,已起了惺惺相惜之念,竟不計較嚴曉星譏刺之言。
嚴曉星答道:「在下尚難確知其人是誰,此人所籠絡門下者均是身手甚高,極一時之選之武林高手,自稱無極幫主,總壇所在仍是一個謎。」
藍衫怪人聞言微笑道:「我名廖獨,閣下面目與我雖一樣可憎,但閣下言語神態卻有一種罕有的親切吸引之感,此乃我平生未曾有之感覺,你我竟是一見投緣,不論閣下言語真假,倒是一個可交的朋友,不知是否可以攀交?」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尊駕不要後悔就是。」
廖獨道:「區區言出,如此絕不後悔。」
嚴曉星略一沉吟,微笑道:「既然不後悔,那麼你我一同趕往相救雷少俠雷俊峰。」正說之間,樓外疾如飛鳥般掠入兩條身影,來人正是偷天二鼠呂鄯姜大年。
呂鄯道:「老弟,豐都雙判殘餘黨徒將雷俊峰挾持逃往沙河九首蛇羅秉浩處,我等投鼠忌器,祝老兒他們已尾躡追蹤而去。」說時目光打量了廖獨兩眼。
廖獨道:「兩位諒是偷天二鼠。」
呂鄯道:「不錯,如呂某記憶不錯,尊駕定是當年以神鷹七式馳名遼西廖獨兄臺麼?」
廖獨抱拳拱了一拱道:「不敢,廖某與這位一見投緣,料不到與兩位亦是好朋友。」
呂鄯哈哈大笑道:「我等亦是如此,這位老弟暫名趙春城,廖兄不妨叫他趙老弟就是。」
廖獨聞言不禁一怔,旋即恍然悟出其中必有難言隱衷,遂即笑笑道:「我交的是這位朋友,不管他姓什麼都是一樣。」
嚴曉星聞言心中大為感動,暗道:「草莽中自有至性之人。」
姜大年道:「雷老兒何在?」
嚴曉星道:「在下前途已命人暗中攔住雷老英雄不可恃強行事,暫時隱秘本來面目,此刻雷老英雄父女與侯迪必在另處守候訊息。」
姜大年道:「好,我等速趕往沙河救出雷俊峰。」取出面具,二鼠分別戴上。
嚴曉星率先掠出身樓,偷天二鼠與廖獨魚貫隨出,疾逾流星般向沙河鎮而去。偷天二鼠走南闖北,敢說識途老馬,呂鄯加緊身法,超越嚴曉星往一處僻徑擇行,投向一片林中。寒風狂勁,彤雲密佈,廖獨皺眉望了蒼穹一眼,似自言自語道:「該降雪啦。」
奔行才僅半里,果然天空飄落鵝毛般雪片,宛如銀龍飛舞,繞過一道山嘴,前途隱隱可見一重硃紅飛簷。姜大年道:「前面是齊天廟,居高臨下,九首蛇羅秉浩所居堡寨可一覽無遺。」
齊天廟外松柏蒼翠,紅牆綠瓦,廟貌瑰麗,建造在一座高崖上,崖左下瞰,只見屋宇櫛比鱗次,街巷井然有序,人行如蟻。嚴曉星道:「此廟扼守要道,可說是羅秉浩堡寨咽喉。」
廖獨詫道:「此處無人守護,羅老賊委實粗心大意。」
呂鄯笑道:「誰說無人守護,廖兄請瞧。」用手一指。
廖獨順著呂鄯手指望去,只見廟牆一角放攫出一株奇形怪松,鐵皮蒼鱗,糾柯結枝,龍耄鳳舞,一雙神駿白鷹屹立在松枝中一瞬不瞬望著來人。顯然那是兩隻珍禽,毛片雪白,無一根雜毛,鐵喙鋼爪,目中閃閃發光,廖獨不禁出聲讚道:「這一對神鷹,廖某生平罕睹,豢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