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是泛常之奇人異士。」
突聞廟內傳出一聲陰冷的笑聲道:「尊駕眼力不錯,兩頭神鷹乃天竺異種珍禽,千百年難遇之物,如非老朽力主慎重早斃在一雙神鷹利爪之下。」說時廟門內面走出一個白髮銀鬚,面如重棗,葛袍紫絛老者,霜眉根根如蝟,雙目開闔之間精芒電射,手持一根非鐵非木摩莎成黃褐色懷杖,一臉傲慢之色。
嚴曉星低聲冷笑道:「未必見得,大不了還是兩隻畜生。」老者聞言霜眉一剔,目泛殺機。兩頭白鷹似通人語,怪鳴了一聲,雙翅猛張作勢欲待下撲。
突聞廟內一聲嬌叱道:「休得妄動。」
廟內人影紛紛,閃出五人,其中一人是一明豔少女,發扎紫絹,身著碎花襖褲,嚴曉星差點叫出聲來。那少女正是許飛瓊,三年不見,更出落得明眸皓滷,俏麗如仙。另四人均是四旬以上年歲,太陽穴高高隆起,英悍鷙猛,一望而知均是身負內家絕學之豪雄。
老者冷笑道:「老朽如非聞知你等非豐都雙判黨羽,早在鷹爪下喪生,並非老朽小看你等,武林中能與這兩隻神鷹抗衡的難有幾人。」
姜大年道:「閣下能否見來歷相告。」
老者冷冷答道:「老朽姓名不說也罷,諒你等也是為了酆都雙判藏圖而來?」
廖獨冷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等視藏圖如糞土,但我等來意不妨明言相告,實為了相救降魔八掌雷玉鳴愛子雷俊峰才趕來此處。」
立在許飛瓊身旁一個黑衣瘦長漢子突跨出一步,陰森森冷笑,目注廖獨大喝道:「尊駕罵誰小人?」老者面色鐵沉,目泛森厲殺機。
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天色灰暗,大雪紛飛,寒風砭骨,更加重了陰沉氣氛,令人心頭如壓一塊大石,直喘不過氣來似地。偷天二鼠暗暗責罵廖獨狂傲自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嚴曉星忖道:「這些人均非善類,瓊姐妹為何與他們在一起。」
廖獨冷笑道:「就罵你也未嘗不可。」
瘦長漢子大怒,右掌平胸呼的推出,力沉積猛,疾如閃電。廖獨身子一側,讓開來掌,右臂虛彎,五指迅如奔電向瘦長漢子肋間抓去。呂鄯暗向嚴曉星低笑道:「廖獨之展出壓箱底獨門武功神鷹七式中「鷹爪追魂」。」
瘦長漢子神色一凜,挫身橫挪,雙掌翻天臂向廖獨前胸。廖獨狂笑一聲道:「好俊的武功,難怪這麼狠。」神鷹七式滔滔不絕展了開來,只見漫空掌影,勢如雷奔閃電,罡風狂溢。瘦長漢子知遇上棘手強敵,絲毫不敢疏忽,狂傲之氣立軟,先守不攻,出招沉穩狠辣,一有破綻,立即趁虛而入。
嚴曉星暗中皺了皺眉頭,施展師門心法傳聲道:「瓊姐,你還記得小弟麼?」
許飛瓊正在聚精會神觀戰,忽聽嚴曉星語聲如蟻傳來,先是一呆,猛然省悟,笑靨微綻,一雙剪水雙眸不禁巡視四外,欲找出嚴曉星藏身之處。突聞嚴曉星又傳聲道:「瓊姐且慢找我,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對方俱是我忘年之交,望速勸阻,以免橫生枝節。」
許飛瓊忙一躍落在老者身側,附耳低聲道:「恩師,對方與我等無怨無仇,何必橫生枝節,取得藏珍圖要緊。」
老者點了點頭,正欲喝阻瘦長漢子撤招,廖獨五爪如電已攫向瘦長漢子左肩。只聽裂帛聲響,瘦長漢子左肩撕裂一條尺許口子,皮破肉綻,鮮血外溢。老者霜眉一剔,右掌虛拂,一股罡風向廖獨撞去。嚴曉星雙掌疾翻迎去,只聽轟的一聲,潛罡猛接,兩人身形均撼搖不止。
嚴曉星道:「閣下定要無故結怨不可?」
老者目注了嚴曉星一眼,道:「尊駕能接下老朽一掌,足見功力非常,這點過節暫且批過,你我雙方同去廟內一敘如何?」
廖獨見老者自下臺階,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出聲道:「好。」目光望了偷天二鼠及嚴曉星一眼,率先跨步進入廟內。
那老者竟謙讓為禮,將手一引,向嚴曉星偷天二鼠道:「請。」
嚴曉星及偷天二鼠頷首微笑,昂首隨著廖獨邁入,只見大殿前廣坪上三株虯柯奇松下,擺著一塊低矮石桌,諒系作為遊客歇息時弈棋飲菜用,四條石凳圍列,石桌上已放置有五盅烘烘酒菜,尚有一小童在旁生著一堆熊熊烈火,以木作架交叉其上,懸著一隻銅壺,酒正沸騰,熱香四溢。嚴曉星暗道:「武林中人多有怪癖,竟然在此冰天雪地,寒風四湧下飲酒,真是怪事。」
老者哈哈一笑道:「諸位請坐小飲一盅如何。」
廖獨四人也不謙讓,各自就座。小童取下架上酒壺,在每人酒碗中滿滿斟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