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長達半年多,七個月的婚姻,逼不得已的開始,猝不及防的結束。
就像是花期的花開花落,終有時的。
這次和上次她提出離婚的心境真的不同,一點都不同,當時她以為那就是絕望了,沒想到,此時的才是真正的絕望,真的不疼不痛,只是空洞。
也許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等到很多年以後,她在想起時,和康劍一樣,都不值一曬。
可心底有某個聲音卻在叫囂,他和康劍,是不一樣的。
但為上都。但她執拗的去忽略那樣的聲音。
愛過嗎?她也是輕輕的問著自己。
那個因為孩子娶了她,因為孩子對她好,又因為孩子對她殘忍的男人,愛過嗎?
許是愛過的,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再次回答著。
若不愛,若沒有動了心,若沒有後來一步步的情不自禁,她便不會痛,不會傷,更不會絕望。
她忽然想起來有一次他握著她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目光炯炯,俊容柔和的不像話,在那裡像是呢喃一樣的問著她,阿笙,你愛我嗎?
她的愛,此時想來,都刻在那個家裡不能見光的角落了。
手機震動了起來,嬗笙被那細微的聲音驚到,抬起了頭,看向那亮著的螢幕,拿起,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頓了頓,然後還是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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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她才發現,原來今晚的夜色這麼朦朧,像是被籠罩著一層什麼似的。
她應該不接電話,甚至不該下樓來,見他做什麼,要說什麼呢,他們之間,早已是千山萬水了,回不去了。
嬗笙一下樓就看到了白東城靠在車邊站著,似曾相識的場景,上次倆人出現嫌隙時
心中有苦澀逼上來,她伸手按了按,壓了下去。
嬗笙走到了他身邊,沒說話,兩個人都靜靜的站著。
白東城在吸菸,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但他腳邊有很多的菸蒂,距離上一次看他抽菸是什麼時候了?好像記不清了。
他知道她在,但是沒看她,也沒出聲,又再次點燃了一根菸,波動打火石時,用手攏住燃起的火苗,指縫間透出朦朧的紅光,彷彿捧著日出的薄薄微曦。
嬗笙有些待不下去了,如此近,他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有點兒沉重,有點兒綿長
除了煙味,還有酒氣,她的心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