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打斷了楚端的僵坐,提醒他晚上要宴請新客戶,也提醒他財務一分錢都沒了,這個月員工的薪水注定是要拖欠了。
楚端活動活動睏乏的身體,起身赴約,又是從吃喝到夜店的全程陪同和付賬。深夜客人們鬧得過火的時候,楚端膩煩的避了出來,不想剛出門又被追出來的王經理往包廂裡纏,滿走廊全是他喊著楚端名字的聲音迴盪。
你推我讓之間,旁邊包廂的門開了,王經理看見出來的人,立刻呵呵大笑了起來,“哎喲!這是誰啊,大美女邢總,來來來,一起一起!”
邢柯站在幾步距離外,清傲地瞧眼王經理,似笑不笑的。在她眼裡,王經理這種角色還配不上和她這麼熱絡的打招呼,至於楚端,她則一眼都沒瞧。
王經理極其恭敬熱心,“邢總,楚總的歌唱得沒的說,來來來,和我們一起飽飽耳福,來來來”
邢柯掃視著兩人。楚端叼著煙皺著眉,一臉的厭倦和不耐,聲色場合裡還是那種躲避不及的置身事外,更不搭理她。邢柯不禁一個白眼翻出去,轉身就要離開。
王經理猛然使了滿把的力氣,拖拽著楚端就往邢柯身邊推,一邊小聲的咬著牙對楚端喃喃,像是恨鐵不成鋼,“行了,你見好就收吧,女人哄哄不就好了,你還想讓她先給你低頭?”
楚端不防,踉蹌地撞在邢柯身上。邢柯輕盈,被結實的楚端夾在冰冷的牆壁上,疼的撥出聲。她生氣的就把楚端往外推,雙手抵在他溫暖堅硬的胸膛上時,卻忽然用不上力了,意亂情迷的緋紅了臉,倒像是偎在楚端懷裡,眼波流轉間低低地嗔一句,“討不討厭啊,躲開!”
王經理被楚端擋在身後,沒看見兩人間的模樣,但知道任務還沒完成,拉著楚端和邢柯一起進了包廂,把他們一起送坐在角落裡,才覺得大功告成。
王經理是這兩天才升的官,從前是打雜跟班裡最機靈的裡的角色,半個多月前有人授意要“給楚端點兒苦頭和甜頭,讓楚先生知道邢家的好”,王經理這才成為王經理。他也就知道該怎麼討好邢大小姐了,今晚他安排的“巧遇”想來也是要被賞識的,從邢柯少見的笑靨裡就能看出。
王經理豔羨的看著楚端,又看看邢柯,嘖嘖有聲,“投胎和二次投胎都TMD太要命了!”
角落裡的邢柯和楚端一直沒話說。邢柯這次端著大大的架子,也不主動黏楚端。王經理哈著腰來問她要不要唱歌時,邢柯看向楚端,說得悠然:“楚總唱陳奕迅的歌最好聽了。”
王經理忙把麥克遞到楚端手邊,楚端像是僵住一般,只是看著卻不接。
邢柯瞧著那支麥克,晃悠悠的玩著手中的高腳杯,懸空的纖細腳踝也輕輕的晃著。
楚端兀自還在出神,王經理半彎著的腰都酸了,有點著急,把麥克往楚端手裡塞,又對坐在一邊的公主比畫著,“笨啊你?陳奕迅的!快!”
空白了半天的包廂裡終於響起了音樂聲,是陳奕迅的《好久不見》。楚端的手終於動了一下,像被熟悉的音樂吵醒了,猶猶豫豫的攤開手掌。王經理這才舒出口氣,忙把燙手的麥克放進他手裡。
邢柯滿意了,輕俏地笑著,抿一口紅酒。楚端唱什麼她不在意,只要他肯唱,不過螢幕上早已開始播放的畫面和歌詞卻讓她來了興致,她想看楚端從頭到尾唱完這首歌。
等到副歌過完第一遍,楚端才開啟聲音,開始吟唱,敘事的詞曲和他低沉的聲音無需適應,立刻交融在一起。他像個講故事的人,低吟著,“我來到你的城市我們回不到那天”
曲聲漸散後,有人開啟了舞曲,一時光影人影糾纏到一起,群魔亂舞般的混亂。楚端任憑五顏六色的光打在身上,只是盯著手中的麥克一動不動。忽然他拿起啤酒瓶一口氣灌到底,扔下啤酒瓶他看向邢柯。邢柯一直掛著訓練有素柔軟的笑容,帶著幾分高深的看著他。
“你笑什麼?”楚端說。
他的聲音被震天的舞曲蓋住,邢柯沒聽清,不明白地看他。楚端忽然撲了上去,把她摁進角落裡。
邢柯被嚇到了,想著自己的身份和現在亂糟糟的人,拼命掙扎。楚端卻不管不顧,像是要制伏和報復她一樣,用男人的體格和力量把毫無還手之力的嬌弱女人壓得動彈不得。兩人四目相對,都在喘息,噴著各自心裡的火氣,誰也不服誰。
楚端惡狠狠地吻向邢柯,野蠻得像個掠奪者。邢柯從最初的反抗漸漸地軟化,甜蜜地回應著楚端的粗魯。
震天的舞曲聲裡,跳舞的人繼續跳,誰也沒看向黑暗的這一角。
邢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