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海棠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順道也能稍微撞擊下他那顆緊繃著的久無波瀾的心。
然而海棠雖是因為殿門大開而緊張,可她實則並未瞧見八夏是如何用袖風扇開殿門的。
所以對於八夏言語中的打擊成分,海棠很是不滿。
雖不滿,卻也不想明顯的表露出來:被他微言一激便發怒,那般也太沉不住氣了。
於是她一手叉腰一手斜搭在門框上,百般風情的笑道:“龍家小八,寧靜閒適恬淡是元女的風格,我斷然是做不來的。不過,如果你想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表演一下執手相看欲語凝噎的!”
好!八夏爽快答道。
他心裡只思慮著鎏棠殿無人,海棠要執也應該是執他的手。
海棠稍稍醞釀了下情緒,粉袖一揮便朝八夏撲去
某龍張開手臂只待棠美人香軟入懷,卻只是一個恍惚間,海棠拉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白米,千嬌百媚的喚了聲:小米兒!
八夏鼻翼張了張,對她的戲弄很是惱火。
白米抽抽嘴角將她扶好,嗔怪道,你作甚如此?
“人家昨夜未曾安眠,皆是因為太過於思慮你了,你心下不知曉麼?”
她膩歪歪的聲音和在白米胸口不安分的手讓八夏不由的眯起眼來
白米滿臉詫異的正要答話,海棠卻一把捂住他的嘴,柔聲問道:“我今夜宿在你的嫋嫋棠香殿,可好?”
八夏呆了呆,白米愣了愣,俱是十分的出乎意料,意外的不可置信。
八夏心道,海棠演得手到擒來,難道她與白米當真到了這個地步了麼?
白米心道,當著八夏的面海棠與自己這般柔情蜜意,難道她果真不再眷戀八夏而轉向自己了麼?
二人各自深深看了海棠一眼後,難得一致的皆保持靜默不語之態,只觀望著她下一步的舉動。
海棠看看八夏,又看看白米,立刻便後悔自己演的太過火了
八夏沉默。
被海棠捂著嘴的白米口不能言。
許久,八夏終是忍不住打破滿殿靜謐,譏諷道:“你這不是無語凝噎,倒像是春心意動了!不過在八夏看來,思春不是壞事,可養精調氣強健體魄”
“你”海棠手指著他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未道出下文。
“你什麼你,”八夏伸手打落海棠的手,臉上譏諷之色褪去,低沉著聲音道:“你莫要告訴我你並不知曉箇中滋味,當日你我在花海,以天為幕以地為席”
海棠緩緩回頭看向白米。
白米害死人不償命的道:“聽聞八王子性喜音律喜香料喜吼叫,殊不知還應當加上一條喜野地歡好。不過白米並不愛那般”
他頓了頓,似乎覺著不夠直白,復又笑著看向海棠道:“我這便讓侍女備上香湯,我先行至嫋嫋棠香候著你便是。”
海棠聽罷,幾欲昏厥。
天將將黑了下來時便有侍女來到芙影昭昭請八夏前去嫋嫋棠香殿用膳。
誠然八夏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不速之客,然而他既然來了,白米亦不計較,只是拿出玉棠國主人的儀態將禮儀發揮到了極致。
面上高深莫測的八夏隨在侍女身後有兩步之遙的距離,並不言語。
在白米和海棠回宮之前他便已經住了好幾日了。侍女們對他既不用膳食也不溫湯沐浴卻能保持著絕佳的俊美風姿很是佩服,亦很是不解。
這不,領路的侍女一個沒忍住,扭頭搭訕道:“夏公子可是我們國主的友人?”
“姑娘,這個問題你著實應該去問你們國主。”
那侍女倒也機靈,“你可是為我們國主的那位姑娘而來?”
“我是來尋妻的,”八夏直截了當道,且還不忘將白米編排一通,“你們的國主大人落井下石乘龍之危,還妄圖用溫柔俘獲美人心,委實是一隻壞狐狸。”
乘龍之危?一隻壞狐狸?那侍女的嘴巴張成圓圈,不可思議的將八夏看著,連路也忘了走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重逢之絃歌(二)
八夏頭微微一偏,吝嗇的一笑後便迅速恢復了冷峻道:“姑娘,不走麼?”
那侍女唯唯諾諾的直點頭道前面便是嫋嫋棠香殿。
殿內燈火通明,亮堂的猶如白晝。
一桌子的珍饈整齊的擺放在圓桌上,而白米卻端坐在臨窗的矮榻上,面前擱一棋盤。
八夏伸手抄過桌上的酒壺,慢行至榻沿邊坐下,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