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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手揮斷金刃,夜晝殺韃丫,玄衣灑赤血,英氣凌紫霞!直逼雲宵去,漢奸相邀遮。身為胡仁徒,名當汗青加,熬刑如履虎,不畏落爪牙!雄頸未及斷,摧眉伏泥沙,後繼有來者,辮虜不得賒!烜赫慚荊軻,萬古皆驚嗟!”

胡仁厭惡地盯了陳宣一眼,他突然發現,自己有時不喜歡陳宣,就是這一點,似乎陳宣從沒有傷心過,哪怕他的家人生死未卜,也不過讓他憂愁了半天而已,現在這麼多師弟被捉的捉,死的死,他居然還有心情唱高調。當然胡仁不否認陳宣這麼做是沒錯,總比他和李之玠抱頭痛哭強,但胡仁還是對他這種行為很不舒服。

但李之玠卻沒有感到絲毫厭惡,他在陳宣抑揚頓挫的聲音裡,如同一個久別了親人的孩子一樣,撲在陳宣身上,痛哭起來,直至昏了過去。陳宣背起李之玠,打發龔勇自己回廣州去,畢竟現在就這麼點人手,專門把龔勇留在身邊待候著當勤務員,那實在太奢侈了。

陳宣低聲對胡仁說:“師父,我知道您又要罵我虛偽,您沒罵,那是現在長大了給留點情面。我也知道虛偽,但您要不讓他發洩出來,在心裡揣著,遲早出毛病。您瞧他的臉色。”胡仁打量了李之玠一眼,的確是臉上卻沒有剛剛見到胡仁那種鐵青色的深沉憂患,反而是泛著微笑的輕鬆。

但胡仁就不論陳宣怎麼說,反正他就瞧不慣,要是對白人士兵,胡仁可能沒什麼意見,但對自己人還這麼搞,胡仁總覺得心裡不痛快。走了一段避開幾個陷阱,在半山胡仁把李之玠換到自己背上,卻聽有喝道:“把人放下!”

在山林間露出許多閃著寒光的箭頭和刀槍,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我數三聲,放下人,你們掉頭下山,絕不為難。一!”

“許久沒有被人用弓箭對著了。”胡仁笑了起來,陳宣笑著說:“那是,這些年我們被火槍或大炮對著的機會比較多。”

“二!”

“住手!”這時卻是被扛在胡仁背上的李之玠醒了,他連忙從胡仁背上溜下來,惶恐不安地說:“弟子不孝,非但不能待奉恩師,反而要”

胡仁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指著那山林裡衝李之玠笑著挑了挑下巴,李之玠領著胡仁他們向山林深處走去,邊走邊吹哨子,一時間呼應聲響起,整座荒山如同活了一般。李之玠此時哪裡還有半點在山下撲在陳宣肩上痛哭的兒女狀?

李之玠不似陳宣生財有道,更兼還要打點關節讓大牛和其他被俘的兄弟在牢裡不要受太多的罪,又要給有家小的留點安家費,胡仁讓陳宣留給他們的那點金子,早就花光了,現時的經費大都還是“借”老財地主的錢糧。

在胡仁到達宿營地時,一支衣衫襤褸的隊伍,已很快就在宿營地裡集結起來列隊,許多人沒有鞋子,他們和胡仁比起在北美白色平原見到的那支由華盛頓率領的大陸軍,更加不堪。起碼大陸軍的火器裝備還基本有一定保證。而這支部隊,不要提火器,甚至連那些明顯是農具改鍛的刀槍,都不能保證人手一把。

但做為這支隊伍的締造者,李之玠卻明顯很為其感到驕傲,他臉上的神色,如同面對麾下百萬雄師的大將軍,走上點將臺時一樣的躊躇滿志:“都有了,聽口令,稍息,立正!”

“留守第三遊擊支隊除崗哨勤務以外,應到五百七十三人,實到五百七十三人,請您指示。”這也許是李之玠盼望已久的報告,他說得如此嫻熟,似乎在心中為此已排練了無數次,他唯一的臂膊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有些顫抖著。

“按原定計劃進行。”胡仁平靜的回禮,這已不能使他激動,七年,他經歷了太多了。

而在安南的柴棍,第一批被錄取的安南人,已開始了他們的訓練。而藍小鐵,正在接見阮福映的使者:“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在軍事訓練或者購買槍枝的問題上,只要你們承認還是大明的屬藩就可以,我保證不會在交易中賺取差價。至於安南人的事,安南人自己解決,我們決不當侵略者。”藍小鐵義正詞辭地拒絕了這位代表阮福映前來談合作細節的使者,他的正氣連邊上的布萊德雷也深為贊同,但憨厚正直的布萊德雷,卻一時沒有去考慮他們立足的土地從何而來。

使者苦笑了舔了一下自己乾枯的嘴唇,他已經很難想像,世間竟有人可以彬彬有禮地無恥到藍小鐵這種程度,不過他有他肩負的任務,卻也不能拍案而起,想了想他說:“藍督師,這個大明,哈哈,不知大明現在可有秋閨?皇帝是哪一位?在下也讀過漢書,想去謀個出身光宗耀祖”

“豎子敢爾!”藍小鐵冷笑地站了起來,而對那個使者道:“可曾聞,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