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的,另 一通則是安迪·萊恩,第三通則是一位記者。我把前兩位的留言記下來,最後一通留言則是直接刪掉。查博紐和克勞得爾都沒打電話來,戈碧也沒有。
我撥電話到蒙特婁警局找查博紐。等了一會兒後,對方說他不在。克勞得爾也不在。我留了話,心裡有些納悶,他們怎麼一早就跑出去了?我撥電話給安迪·萊恩,但是他的電話一直佔線。由於今天打的電話都沒有找到人,使我決定親自去找他。也許萊恩會談談茜兒的案子。
我搭電梯下到一樓,往市警局走去。比起上次的造訪,這裡今天看起來有生氣多了。當我走近萊思的辦公桌時,我感覺到許多人的目光正盯我的臉,使我有點不自在。很明顯的,他們都已知道星期五發生的事。
“你好,布蘭納博士。”萊思一看到我,連忙站起來。他的臉原本拉得老長,但一看到我臉上的傷痕,便露出一絲笑容:“怎麼了?這是最新式的腮紅嗎?”
“是啊,是珠貝紅水泥制的。你打電話找我?”
一時之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噢!是的。我找到茜兒案子的檔案了,你可以隨便看。”
他俯身用手把桌上一疊檔案檔案扇形攤開,選了一份檔案交給我。此時,他的搭檔貝坦德正好進來。貝坦德跨著大步向我們走來,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 運動夾克,配上深灰色的長褲、黑色襯衫,以及一條黑白相間的領帶,色彩十分單調。若不提膚色,他看起來就像50年代黑白電視影集裡的人物。
“布蘭納博士,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好極了。”
“哇!你臉上的傷是誰弄的?”
“人行道,”我一邊說,一邊環顧四處想找張空桌。“能不能”我指向一張空著的桌子。
“當然,隨時歡迎你坐。”
我坐下來,把檔案夾攤開,開始分門別類地翻閱命案報告、訪談筆錄以及茜兒·託提爾的檔案照片。看這些檔案的感覺,就像赤足走在燒燙的柏油路上,昨天那些疼痛感覺全都回來了。我必須暫時把目光移開檔案,讓心裡波濤洶湧的傷痛稍微平靜下來。
在1993年10月16日,一個16歲的女孩不情願地起床,熨好衣服,花了一個小時沐浴打扮。她拒絕母親為她準備的早餐,離開位於郊區的家, 和同學一起搭火車到學校。她穿著格子花呢上衣和套頭毛衣,腳上的襪子及膝,肩上揹著最流行的登山揹包。她整天嘰喳談笑,在上完數學課後吃了午餐。那天放學 後,她便失蹤了。30個小時以後,她被肢解的屍體被裝在塑膠袋裡,被人在離她家40裡遠的地方發現。
一個人影掠上桌面,我抬起頭。貝坦德端了兩杯咖啡站在我面前,遞了一杯給我。“星期一是由我服務。”我很高興地接過咖啡。
“有什麼發現嗎?”
“不多,”我啜一口咖啡。“她16歲,在聖傑羅被發現。”
“嗯。”
“伊莉莎白23歲,在市中心被發現。她們的屍體都裝在塑膠袋裡。”我沉思地說。
他拍了自己的頭一下。
“瑪格莉特24歲,屍體是在家中被發現的。也許兇手時間不夠,來不及棄屍。”
他喝了一口咖啡,吸得非常大聲。當他放下馬克杯時,鬍子沾上了幾滴棕白色的牛奶。
“伊莉莎白和瑪格莉特都在聖傑魁斯的名單上。”我先前認定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果然我是對的。
“是啊,但是報紙上說,那個傢伙在路上貼了過去幾名罪犯的報導,也許只是異想天開,幻想自己也能為非作歹。”
“也許吧。”我又喝了一口咖啡,言不由衷地說。
“這種人不是很多嗎?”
“是啊,”萊恩的聲音從我們的背後傳來。“蒼蠅總是喜歡扒糞。法蘭克爾,你上次到貧民區,不是也透過像這樣的事嗎?”他對一個矮胖的男人說。這個人坐在離我四張桌子遠的地方,一頭髮亮的棕發,正津津有味地吃著三明治。
“嗯,哼。兩次。”他舔舔嘴唇。“真是爛差事。”又舔舔嘴。“那個歹徒侵入一處住宅,潛進女主人臥房,用她內衣和睡衣做了一個大洋娃娃,然後 讓洋娃娃穿上女主人的內衣,放在床上,用刀亂砍。也許這能讓他勃起也說不定。”他再度舔了兩次嘴。“然後他就溜了,什麼東西都沒拿。”
“精液呢?”
“沒有。說不定他戴了保險套,我猜的。”
“他用什麼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