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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晚飯後,我們到會客室觀看測試結果。電視上顯出現“貢品”的照片,下方亮出他們的成績。職業選手自然得到八分到十分的高分,其他多數選手得到五分,很奇怪,小露露得了七分。我不知道她在大賽組織者面前展示了什麼技巧,但她小小的個頭,肯定表現不俗。

十二區選手的成績像往常一樣,最後出來。皮塔得了八分,當時肯定有人觀看他的展示。我的臉在電視上出現時,我的手指甲使勁摳著手心,覺得成績一定是最差的。接著螢幕上亮出了十一分。

十一分!

艾菲特琳奇尖叫起來,大家都拍著我的後背為我祝賀、加油。可這一切不像是真的。

“肯定弄錯了。這這怎麼可能?”我問黑密斯。

“也許他們喜歡你的倔脾氣。”他說,“他們還要進行表演,他們需要能激起觀眾熱情的選手。”

“凱特尼斯,燃燒的女孩。”西納說道,然後擁抱了我一下。“噢,等著瞧吧,你採訪時還有漂亮的服裝呢。”

“有更多火焰嗎?”我問。

“嗯,有一點吧。”他逗著我說。

皮塔和我相互祝賀,這又是一個無比尷尬的時刻。我們倆都表現不錯,可這對另一個人意味著什麼?我儘可能早的溜回了自己房間,把頭蒙在被單下面。這一天所遭受的壓力,特別是哭泣,已使我精疲力竭。我闖過了一關,得到了暫時的解脫,十一這個數字仍在我的眼前閃現。

清晨,我躺在床上,看著太陽在這個美麗的早晨慢慢升起。今天是星期天。在家是休息日。我納悶蓋爾這會兒是不是已經到了林子裡。通常整個星期天我們都會為下一星期打食。一大早起床,捕獵、摘野菜野果,然後到市場去交換。我想象著我不在時蓋爾一個人怎麼捕獵。其實我們兩個人都能單獨捕獵,只不過一起幹更好些,特別是捕捉大個頭的獵物時。可就算捕捉小獵物,有人幫著扛那些沉甸甸的東西也挺好,這樣的話,給家人四處謀食這樣的苦差事也就成了輕鬆快樂的事。

我第一次遇見蓋爾是我在林中獨自打獵的六個月之後,那時我為了找吃的可費了不少力氣。那是十月的一個星期天,天氣涼爽,空氣中飄著一股爛樹葉的味道。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忙著和松鼠爭奪堅果,下午趁著有點暖意,我下到淺泥塘裡挖“凱特尼斯”。我打到的唯一的肉食就是一隻從我腳上跑過、想找堅果吃的松鼠。不管怎麼說,我先不能捕捉獵物,因為大雪會把我其他食物埋住,而動物總還要四處活動的。那天我比平時走得稍遠一點,因而回家的時候急匆匆的。我正拖著麻袋走,突然看到一隻死兔子,那隻兔子被一個細繩吊著,就在我頭頂一英尺的地方。大約十五碼外還吊著另一隻。我認出來這是一種圈套,我爸爸曾用過這個。獵物被逮著以後,就被吊在空中,以防別的飢餓動物來吃。我一個夏天都在試著擺弄這種圈套,卻沒有弄成。所以我禁不住把麻袋扔下,仔細琢磨起這東西。我的手剛要碰到兔子上方的細線時,有人喊起來:“危險!”

我一驚之下,向後退了好幾步,這時蓋爾從樹後頭鑽了出來。他肯定一直在盯著我。他只有十四歲,可足有六英尺高,在我看來就是個大人。我曾在“夾縫地帶”和學校裡見過他。讓爸爸喪命的那次礦井爆炸同樣也奪去了他爸爸的性命。一月份,他去領英勇獎章的時候,我就站在他身邊,又是一個失去爸爸的長子。我記得他的兩個弟弟摟著他媽媽,他媽媽當時腆著大肚子,眼瞅著就要生了。

“你叫什麼?”他說著,把兔子從繩套上取下來,他的腰上還彆著另外三個。

“凱特尼斯”我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嗯,薄荷貓,偷東西可是要判死刑的呦,你沒聽說過?”他說。

“凱特尼斯,”我稍大點聲說,“我沒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圈套。我弄的圈套啥也抓不到。”

他瞪著我,並不相信。“那,你的松鼠從哪弄的?”

“我打的。”我把弓從肩頭取下來。我現在仍用這爸爸給我做得小弓,可只要有機會,我就學著用大弓。我想著到春天就能打些大點的獵物。

蓋爾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弓。“我能看看嗎?”

我把弓遞給他,“記住,偷東西是要判死刑的!”

那時我第一次看見他笑,他一下子從一個險惡的傢伙變成一個讓人想與之結識的人。我對他報以同樣的微笑可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了。

我們聊起了打獵的事,我說如果他願意跟我交換,我也可以給他弄把弓;不是拿吃的交換,而是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