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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內外交困,錢糧窘迫,用來形容現在的滿清是很恰當的。但滿清是異族統治者,也與一個賭徒一樣,不到最後絕望,他們是不會放棄搶到手中的權力和享受的。至於百姓窮困飢餓到什麼地步,那卻不是他們所關心的。

維持,強撐,到幾時算幾時。滿清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他們不甘心再回到苦寒的遼東,不甘心放棄中原大地,不甘心失去他們所有用暴力和殺戮得來的東西。

蘇克薩哈張了張嘴,把話都嚥了回去。現在的形勢可謂是內憂外患,但鰲拜把持朝政。又素有嫌於他,什麼事情一經他口,反倒會耽誤,甚至是不辦。

據密諜報告,朝鮮不穩,北伐派勢力大張。又有擴軍備戰的計劃:都城御營廳軍由七千人增加到兩萬人;禁軍由六百名增加到一千名,全部改編為騎兵;御營廳增加了大炮,還計劃將守衛漢城的訓練都監軍增加一萬名,御營廳軍增加兩千名。雖然由於財政困難,要想實現這樣的擴軍目標,有很大的困難。但情形可畏,其心可惕。

李朝上下皆視清朝為犬羊夷狄,私下稱清帝為“胡皇”,稱清使為“虜使”。除對清朝的公文賀表之外。一切內部公文,包括王陵、宗廟、文廟祭享祝文,一直用崇禎年號。這些情況是瞞不住清廷的,但無論是在歷史上,還是現在,除了順治下詔斥責外,並沒有採取什麼實際行動。

如果說朝鮮是插在所謂“龍興之地”背後的一把刀,那麼蒙古諸部的態度變化。則更表明的形勢的惡劣。

本來,清政府有以加官晉爵為條件的搜刮錢財的政策。也就是捐輸越多。加官愈厚。這樣可以使一些昏庸的蒙古王公、貴族層層搜刮人民,為其買官爵所用,既達到控制其經濟的目的,又能增加財政收入。

但從去年明軍在江南發動反攻後,這項政策對蒙古諸部已近於失效。形勢有變的情況下,誰也不會為了一個暫時的空頭銜。去耗費財物吧?

而清廷統一蒙古各部後,取消了各封建主和汗原有的諾顏等稱號,參照滿族官秩,分別給蒙古封建主及黃金家族的成員授以親王、郡王、貝勒、貝子、鎮國公、輔國公等爵位,還下設一、二、三、四等臺吉。非黃金家族的封建主及貴族成員則封為一、二、三、四等塔布囊的品秩。按照不同等級授予不同等級的俸銀、俸祿、隨丁及各自等級標誌的服飾。

蒙古諸部在捐輸和助兵的事情上狡詞延宕,但俸銀、俸祿卻還要得勤快,又給清廷背上了一個較為沉重的經濟負擔。

而蒙古諸部態度轉變更為明顯的是開始違反清廷所制定的封禁制度。蒙古經濟是以遊牧為主,擇水草而居。但清廷卻從抑制蒙古經濟的發展和掠奪蒙古經濟等目的出發,制定了封禁制度,讓蒙古人只能困居在所居旗境內,不得愈越。

禁令使蒙占人困居一隅,使各旗之間不能進行經濟交流和相互聯絡,把蒙古人緊緊束縛在所居旗境內。這自然會招致不滿,在滿清強大時,蒙古諸部還不敢違抗,但此時卻已經不太把滿清看在眼裡,或者說蒙古諸部對明清戰爭的勝負已經進行了重新的評估,不再把寶押在滿清身上了。

這樣的內外傾向是危險的,特別是任由它發展下去的話。蘇克薩哈曾提出過傾力一戰的想法,但卻被否決了;他也曾贊同過遷都,回到龍興之地喘息的議論,更是被無情斥責。

在蘇克薩哈看來,調集精銳,哪怕是京師禁旅,只要能取得一場大勝,那人心也會大大扭轉;若是敗了,那便劫財掠民退回遼東,與明朝打持久戰。或者就直接退出中原,還能儲存兵力,再借助於遼東的氣候、地形,更有與明朝耗下去的資本。

不管怎樣,他都認為比現在這種硬撐下去要好。空耗實力,卻又無決戰一場的意志;分兵駐防,又顯得處處難守。時間一長,人心更亂,財政更緊,更沒有了勝利的希望。

“嗯,皇商八大家的捐輸——”鰲拜沉吟了一下,有些不悅地說道:“數目太少了,如何影響其他商人?”

發戰爭財歷來都是很便捷,也是最快能積累起資本的好時機,山西人把握住了這個時機。夾雜在滿洲人席捲天下的隊伍中有非常之多的山西人,他們形成滿洲鐵騎的後勤部隊,在這隻後勤部隊中形成了後來名聞天下的山西八大皇商(滿清的八大蝗商)。

他們控制了絕大部分與滿洲軍隊的貿易,也控制了絕大部分察哈爾也就是張家口的對蒙貿易。

其實,早在滿洲人入關前,這八大皇商便常往返於關內關外。在明朝政治日趨和社會動盪的關頭,商人特有的靈敏嗅覺,使他們看到了滿清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