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一下,閩省可定,我軍徑可直取江浙,進而光復江南。”易成說著說著,顯得有些激動,克南京,拜孝陵,朱永興便完成了皇位攀登的重要一步。
“江浙乃錢糧賦稅之地,怕是要經過一番苦戰吧?”朱永興並沒有馬上決定,神情也平靜下來,低頭開始重新細讀戰報。
旁人都說朱永興用兵謹慎,其實卻不全面。朱永興畢竟不是軍事專業,缺乏真正的軍人那種精確的判斷,對由燧發槍、刺刀裝備的明軍到底能有多大的優勢,他的心裡也沒有數。所以,每次戰役的計劃,他總是儘量以多打少,只有在兵力在優勢的情況下,他才覺得把握。
如果從實際上來講,明軍現在具有的優勢是很大的,既有火器的遠端,又有刺刀的肉搏,戰術愈加完善,且糧餉足額,士氣不墮。但朱永興卻還是停留在以往的思維當中,不把部隊裝備齊全,彈藥不夠充足,他便不冒險。
閩省大半光復,最直接的想法便是易成所說的攻擊江浙。有水師配合助攻,雖然清廷必然為保財賦之地而增兵,但明軍取勝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當然,明軍還有兩個選擇。一是由廣東兵入江西,二是迫降孫延齡,由桂林攻入湖南。這兩套方案的重點便是攻至長江,儘快與長江水師與討朔軍會合,使其得到武器裝備的補充加強,從而使各部明軍聯成一片。
相對來講,朱永興更傾向於兵進江西的計劃。因為江西清兵的戰力不強,也因為江西是瓷器產地,可以大量出口,海貿收入可觀。而且閩省既下,攻擊江西便不只是贛州一路,閩省明軍可以從閩西北進兵,距離江西省會南昌更近,也更容易與討朔軍會合。
“滅朔軍已經收降俘虜了兩萬多降兵,接下來掃蕩閩省其他州縣,這個數字還要增加。”朱永興邊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加上新兵,應該有三萬人馬可以入贛作戰。徵朔軍由南向北,滅朔軍由東向西,江西清軍哪裡抵擋得住?”
“殿下,贛省與江浙相比,孰輕孰重?”易成不死心地勸說道:“財賦之地,得之則立於不敗之地。又有南京,中外之望,一旦光復,殿下便建不世奇功,誰人能與爭鋒?”
朱永興抬起頭,含笑看了易成一眼,然後將戰報收好,指點著桌上的地圖說道:“易長史來看,由江浙到南京,或由南昌、九江順流而下,哪個更快,更方便呢?清軍若集結於江浙,不正好是個聚而殲之,奠定完全勝勢的機會?”
“殿下,您——”易成欲言又止,突然明白了朱永興的心思。
(未完待續。。)u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志在天下,吳、孫反應
著眼點不同,看法和思路則兩異。易成是想讓朱永興早些奠定正大位的政治影響和資本,而朱永興則著眼於全國,而不是江南一地。全國一盤棋,在江南殲滅滿蒙八旗,總要比在江北容易。朱永興曾不只一次露出過話頭兒,看來他也是準備這樣去做。
“君王莫聽捐燕議,一寸山河一寸金。”易成欽佩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殿下之心思廣闊無邊,格局大於天地,非屬下所及。但使中外合力,文武同心,北征建功,指日清廓。中原士民,必椎牛灑酒,以待王師之至,皇明中興自非晉、宋可擬也。”
“一寸山河一寸金?”朱永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其中意思,嘆息道:“若十幾年前便有此認識,又何曾瀕於危境,幾欲覆亡?嗯,孤也是有此議,還需經參謀部商議透過。”
“殿下,這大都督府——”易成欲言又止,望著朱永興。
“且等一等。”朱永興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勳爵坐鎮,孤自封自當,這總歸不象話。要是晉王——”
易成明白了,也便不再多問,轉而向朱永興提起暹羅來使的事情。
“暹羅國內部鬧得越來越兇了。”朱永興前番已經接見了帕碧羅闍的秘使,此次則是真正的國使,如何表態讓他好生為難。
暹羅國兩派的爭鬥愈加激烈,一派以帕碧羅闍和那萊王的兄弟為主的親王派,堅決反對外來殖民者的步步滲透,順便也反對暹羅現在的門戶開放政策;一派則是以那萊王的兒子亞派耶脫為首的親法派,亞派耶脫不僅信奉了天主教,還極為寵信希臘冒險家華爾康。使華爾康能夠專橫弄權。
一面是自己的奶兄和兄弟,一面是自己的兒子,那萊王身染重病,無力壓制。又不想見到兩派刀兵相見。無奈之下便想到了曾經的宗主國。如今日益強勢且又與法人交好的南明政府,希望南明政府能夠出面調和國內矛盾。
從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