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當至廣州拜見殿下,諸般情由,可當面呈告,由殿下作主。”
“我等自當先往拜見岷殿下。”鄭鳴峻用眼神制止了鄭纘緒。痛快地答應著,“走海路恐鄭經派兵攔截,我等休息一日,明日便走陸路去廣州。”
事到如今,鄭鳴峻倒還冷靜,看得也明白。失去了立足之地,前來投奔,自然要聽人家安排。即便有心爭一爭,可帶來的官兵和軍屬都已成了驚弓之鳥,到達泉州才算驚魂稍定,想帶著他們另投他處——嗯,除了投靠朝廷,也只有北上降清了。這些官兵能再離開這閩地家鄉嗎?能剃頭易服嗎?到時候群相鼓譟,揮刀相向也不意外。
人心散了,這些官兵和家屬還以他們為首,是因為他們的選擇順應了人心,可不要錯把他們當成能死心塌地,到哪裡都能跟隨的死忠。
前往廣州拜見,這是應有之意,尊重朝廷,尊重岷殿下的表示。但在這合情合理的背後,艦船、官兵還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們嗎?剛剛陳霸也說過了,安置鄭家兵將早有定例,願為兵者入伍領餉,願為民者發賞安置,說白了,就是打散,不會再成建制使用。至於官員,從優敘錄,不吝高爵重賞,但會不會再有實權,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安排住處,張羅酒宴,陳霸和泉州官員很是殷勤熱情。岷殿下早有諭令,善加對待鄭家來投的官兵,如今這可是重量級的。
“日後好好表現吧!”鄭鳴峻見沒有外人,有些無奈地說道:“岷殿下不是可欺之主,切莫再生妄念。哪怕不得重用,回到故鄉做個富家翁,也好過死於鄭經之手,也好過做異鄉之鬼。”
“岷殿下連韃虜都不懼,難道會怕了鄭經?”鄭纘緒卻是不甘,說道:“兩家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