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棺材裡享受了。”
“康小三,嘿嘿,殿下的稱呼著實有趣。”吳三桂嘴中發乾,心裡泛寒,訕笑著附和。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朱永興淡淡一笑,沉聲說道:“韓王之前受清廷之命鎮守雲貴,便有仿效明朝黔國公沐氏、以雲貴為世守藩地之想法。那現在以為如何?汝甘為韃虜前驅,可謂是親身督戰,功勞赫赫啊!出征陝西,殺經略王永強、高友才等大明官兵數萬人,陷我大明山西、陝西兩省五十八城;入川,殺我大明總兵官龍名揚等人;守保寧,至蜀王功虧一簣;入滇省,窮追不捨,荼毒百姓”(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三章 雷霆之怒
吳三桂自受命鎮守雲貴時,就有一個長遠打算:他要世世代代以雲貴為家,把這一廣大的肥土沃野作為他及其子孫的世守藩地。他一心要仿效明朝的黔國公沐氏,做清朝的“黔國公”,與清朝相始終。但明朝允許沐氏世守雲貴,那麼,清朝是否也允許吳氏世守雲貴呢?
對於吳三桂來說,世守雲貴符合他的願望。有這一塊土地,便已滿足了他的利益要求。他期待他的王爵可以世代傳下去,讓吳氏子子孫孫永享富貴。因此,在歷史上,他在雲南苦心經營,積斂財富,廣殖田產,大建宮室,他的親屬部將也都營建家室,以為永久之計。
而在清廷,分封藩王,總管軍政,但“三王”所領之地,卻不是封地。順治在給吳三桂晉封親王的冊印中說得很清楚:“朕登大寶,特仿古制,視諸臣功德差等,授以冊印,俾榮及前人,福流後嗣。”
這段話概括地表達了自皇太極以來,封王與歷代的那種分封有著根本的不同。清朝的做法,僅在封王的名稱上“特仿古制”,而在實質內容上卻有別於歷代的分封制。周代以後的分封諸王,多各有自己的領地,在這塊領地上享有全權,實則是國中之國。
而清代所謂封王,是爵位之名,地位崇高,待遇優厚,不具有封藩的意義。即使皇室中封王的,也不給封地,都住京師,不具有政治權利,只有他們出任朝廷某種職務時,才握有該職務所規定的一種權力。
當初皇太極所封孔、耿、尚三王分駐遼陽與海州(今遼寧海城),此為駐防地,並不是封地。順治時。仍然沿襲這一體制,並無根本性的變化。當時,正處於千軍萬馬縱橫賓士的征戰狀態,一無藩地,二無特殊權力的規定,不過待遇比關外更優厚些。當戰事稍緩。大規模戰爭逐漸結束時,便要把他們陸續調到關外各自的家鄉駐防。
然而,形勢的發展,卻使清朝統治集團意識到,在完全陌生、政情與民情及氣候條件複雜的南方,單靠滿洲或蒙古八旗兵無法取勝。因此,順治與多爾袞只得再次起用諸異姓王的部隊,來對付難以力敵的農民軍餘部和南明的殘餘勢力。從此,“三王”一去不復返。為清朝守禦鞭長莫及的南疆。這一切,從根本上說,完全是出於統一全國、鞏固清政權的長遠需要。
但無論是順治,還是康熙,在授予“三王”諸多特權時,都強調此係臨時辦法。主要考慮到雲貴、兩廣、福建新近開闢,情況複雜,局勢還不夠穩定。不得已而行此暫時辦法,希圖藉助他們的威望和兵力來儘快恢復和確保正常的社會秩序。也就是說。實際上,清朝給予他們的還只是駐防地,而不是封藩的領地。這就是,賜爵號而不“賜土”,“三王”的統治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軍事管制。
總而言之,清廷沒有明確這個意思。吳三桂縱有此心,也不敢直露言表。但他一直是沒有死心的,退出滇省,還有貴州,或者其他地方也可以考慮。此時被朱永興猛然提及。直刺其心底所思所想的隱秘,並歷數其為清廷征戰的染滿鮮血的“赫赫戰功”,吳三桂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朱永興咄咄地盯著吳三桂,廳堂內的氣氛立時緊張起來。那嵩也繃緊了臉,冷眼看著吳三桂的反應。廳口的侍衛亦轉過身來,手扶上了刀柄。
吳三桂彷彿赤條條毫無遮攔地暴露於眾人面前,朱永興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將他的心肝五臟看得清清楚楚,他心底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念頭,都被洞悉無疑。
撲通,吳三桂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殿下恕罪,恕罪啊,罪人”
朱永興冷哼了一聲,厲聲道:“忍辱負重,笑話!那是給你臉面,你卻道是孤王好欺。狡言延宕,腳傷何在?就你那幾萬人馬,在孤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旦夕可滅,尚自恃軍力,首鼠兩端,其心可誅!今番前來,不過是窮蹙來歸,為保全家人及財產,可有半分將功折罪,今是昨非之痛悔?孤念你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