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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驅除韃虜,恢復華夏,這是孤早已提出的目標,便是所謂的中興大業。”朱永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能有今日形勢,皆賴眾軍精誠團結,號令統一,能夠協同配合作戰。如果內部紛爭,各自私心為重,又豈有如今之局面?”

“殿下所言極是。”李來亨見朱永興的目光掃過來,拱手答道:“力分則勢弱,一盤散沙自然是無法與韃虜抗衡的。”

朱永興含笑點頭,伸手挨個指點評價,“荊國公王光興,當日鄖陽一舉,至今淚滴九原。既是與滿清不共戴天,且識大義,將地方治權交與朝廷,將自家軍隊編入明軍。”

“末將也是有私心,後見殿下真誠,方醒悟過來,還請殿下勿罪。”王光興心中暗喜,卻是態度恭謹。

“歧侯賀珍,於漢中反清,攻鳳翔,後又聯合各抗清隊伍進攻西安,一時聲勢大盛。聽說反清之因乃是滿清陝西總督孟喬芳陰行解散之故,不知確不確實?”朱永興笑著望向賀珍,“那現在呢,孤提出軍制改革,組建討朔軍,你又是怎麼想的?”

這樣問,便是直言不諱了。賀珍原是明將,後投大順軍,之後又投清廷,可謂是三易其主,且現在的軍制改革又與當時被逼反的情形差不多,朱永興問出這話,賀珍不由得心中一凜。

“回殿下,末將豎旗反清一是孟喬芳猜忌,二來更是心向大明,恨滿清之暴虐。”賀珍小心翼翼地說道:“至於軍制改革,乃是朝廷統一事權之舉。自古軍政分離,也是常理。”

“有些言不由衷啊!”朱永興笑著擺了擺手,制止了賀珍的辯解,又伸手指著黨守素,說道:“興平侯黨守素,當年孔、尚、耿三逆兵進攻廣東和湘桂時,汝曾隨故列侯高必正率精銳兵馬到行在朝見聖上,提出兩項重要建議,其中一條是改變勳鎮割據的局面,財政收入和官員任命都應該由朝廷統一安排,以便集中有限的財力、兵力救亡圖存。孤沒記錯吧?”

“回殿下,確有此事。”黨守素遲疑了一下,說道:“故列侯與末將見掌握兵權的大臣們一味擁兵據地自重,以鄰為壑,沒有全域性打算。而當時形勢危急,故有此建議。”

“時過境遷,汝現在如何想?”朱永興輕輕一彈酒杯,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說道:“當時的忠貞營屢受刁難,缺糧少餉,處境困難。現在呢,夔東雖窮困荒僻,卻比當時情形強上甚多。”

“末將,末將仍持此議。未有改變。”黨守素聽出了朱永興的話外之音,猶豫了一下,拱手作答。

朱永興淡淡一笑,伸手逐一指點,將塔天寶、馬翔雲等人的經歷和功績說得清楚,自然是有刪有增,儘量不觸及他們的過錯。

“臨國公李來亨——”朱永興最後把目光集中在李來亨身上,連連點頭,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李來亨的一生主要光陰都是在與滿清作鬥爭中度過。茅麓山更成為大陸反清武裝的最後一次慘烈之戰。後雖兵敗身死,但誓不低頭,殺身成仁的民族氣節,足以映照日月!李來亨敗沒,中原再無寸土一民為明者,惟諸鄭屯海外,從此華夏淪落三百年,惜哉!

“汝很好。孤敬汝一杯。”朱永興沉吟了一下,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謝殿下。”李來亨看出朱永興的讚賞,卻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一杯酒下肚,朱永興沉吟了半晌,緩緩開口說道:“孤出緬入滇之初,各部殘軍雖陸續集結,然軍心混亂。兵將心懷疑慮。孤一步一步走過來,到了如今這般形勢,所靠者何也?”

“是殿下英明神武,使兵將歸心,絕地崛起。不可阻擋。”荊國公王光興趕忙拱手恭維。

“嗯,孤倒是比別人聰明,比別人看得遠些。”朱永興笑著點了點頭,面色又沉靜下來,繼續說道:“但這還不完全。孤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待人以誠,言出必諾,方才使人心服。疑慮啊,可不僅僅是面對韃虜,勝負未知,還有這歷史問題。都是明軍,在孤的眼中本沒有什麼差別,只要還與滿清作戰,沒有屈膝投降,沒有傷民害民的武裝,孤一視同仁,心中是感激和佩服。但因為出身不同,包括你們,這心裡怕還是顧慮重重吧?”

朱永興停頓了下來,李來亨張了張嘴,想辯解一下,可還是沒有吭聲,等著朱永興繼續說下去。

“身病好治,心病難醫啊!”朱永興慨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孤心裡怎麼想,說出來也不令人信服,唯有以實際行動來證明。傷有養,死有恤,退役有安置,再有賞罰分明,公正無私,這才漸漸使西南明軍歸心。象晉王、趙王等,自身的榮華富貴是一方面,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