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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啊,現在交戰的關鍵就是水師。當年魏國伐吳,就在重慶這裡打造的水師;宋朝進攻四川的時候,蜀主以為蜀道難於上青天”
“還指望湖廣?別做夢了。所以,這仗沒法打下去了!”
高明瞻不同於李國英,是一個狡猾兇狠的對手。他在夔東十三家第二次攻打重慶的時候,見敵軍勢大,便棄城而逃。要不是譚詣叛變,給了他一根救命稻草,他豈能還坐在巡撫這個位置?所以,李國英一死,重慶清軍便成了縮頭烏龜,而高明瞻更是陳述困難,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下令讓他退回保寧。但現在沒有這個命令,他也只能在此死撐。
這兩輪炮擊,炸死炸傷了十幾名官將,兵士則沒有統計。如果只算傷亡人數的話,還算不得什麼,但對高明瞻等人的心理打擊卻是沉重而巨大的。
“且散了吧!”高明瞻無力地擺了擺手,“諸般事宜,待明日再議。”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驚悸恐懼,只覺得重慶便如一個墳墓,他待在這裡。不過是等死而已。
其實,高明瞻的預感沒有錯。重慶對於清廷來說是戰略要地,既能牽制夔東,又能抵擋川中明軍,預防明軍經四川進入陝西,威脅北京。但重慶兵不足。糧不豐,水師亦被不強大,只能守著這座城,並沒有實際的出擊能力。
但對明軍來說,拿下這顆釘子,便可渡江繼續向北,由保寧入漢中,威脅甘陝,從而開闢西面戰場。
此時。匡國公皮熊率五千明軍、兩萬水西土兵已經出遵義,過桐梓,向重慶逼近。而川中的明軍由晉王李定國率領,出宜賓,走瀘州,水陸並進,沿江而上,兵鋒也指向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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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天平急劇傾斜。而清廷調兵遣將,尚求一逞。還沒有收縮示弱的表現。其結果便是戰略要點太多,兵力不敷使用,難以形成對明軍的優勢。而明軍則目的明確,或牽制,或佯攻,或威脅。或主攻,始終在區域性的主攻方向上佔有明顯的兵力優勢。
更重要的是民心向背,這一點恰恰被清廷所忽視,或者說是視而不見。湖廣總督報告:“聞浦圻(湖北,今仍名)一帶山中百姓。俱行蓄髮,交通逆賊,今大兵進剿,前有賊營,後有逆民,殊為不便。”又據兵部侍郎溫岱報告:“賊兵未到,而江西等省人民,反叛於建昌、饒州等地,抗敵滿洲官兵。”各省特別是明軍所到之處,都有大量的漢人百姓參加。
最後連清廷也不得不承認:“各省兵民,相率背叛”。這種情況,同當年清軍入關時如同在敵國中沒有什麼兩樣!顯見清政權統治二十年,並未深得人心。清廷諱莫如深,但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在越來越浩大的反清隊伍中,不乏被脅從之人,但從民心而言,反對清朝異民族統治和痛恨地方官府的貪汙,是符合多數民眾願望的,就給這場戰爭蒙上了濃重的民族鬥爭的色彩。
清廷緊急調動分遣各地軍隊,意圖憑藉長江天險,以荊州為中心,重點佈列在長江中游與下游地區,與長江南、山東、河南個別地區互有延伸交錯,形成一道頗為嚴密的軍事攻守防線。
設想很好,但朱永興不是吳三桂,他不會頓兵不進,不會給清廷調兵遣將,重新佈防的時間。清廷要以荊州為中心,他亦是針鋒相對,催動各部明軍,加緊行動,兵鋒直指荊州。
“賊勢甚熾,我兵力單”,“散佈偽札,煽惑人心,各省兵民,相率背叛”,“賊勢益猖獗,我軍未集,難以抵擋”,“據守頗堅,難以進取”“賊船上下江中,恐水陸齊犯荊州”
當類似內容的告急奏章接連不斷地送到清廷,令輔政大臣焦頭爛額之時,朱永興指揮著十餘萬水陸大軍連戰連克,勢如破竹,橫掃湘西北、鄂西南,他大張王旗,親抵松滋督戰。其時,留守夔東的兩個師並長江水師大部水陸並進,沿江東下,攻克宜昌後,也趕來會合。
此時,荊州清軍已達三萬,有從武昌趕來的綠營兵,還有都統覺羅朱滿、一等侍衛畢桑阿等率領的滿蒙增援部隊,而主將則由靖寇大將軍勒爾錦擔任,他手下亦有滿漢官兵數千。
從努爾哈赤建國,直到清入關後,都以皇帝的兄弟子侄作八旗旗主,掌兵權,漢官漢將只能作副職。現在,清廷仍遵傳統作法,選任各方面軍的統帥,都是皇室的人。這些皇室貴族對清廷的忠誠是不用說的,但他們養尊處優,缺乏作戰經驗,卻是清軍的一個致命弱點。
如勒爾錦、貝勒察尼(多鐸子)等,只知斂取地方督撫司道縣官財物,“希圖回家為富足之計”;簡親王喇布自到江西,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