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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數是原來的御林軍、以及跟隨明朝官員的家丁、僕役、歌伎等人。說白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緬人與朱永興的想法卻是不謀而合,都是打著削弱小朝廷,使其更好控制的主意。

儘管這些人中沒有什麼重要人物,說話也沒什麼權威,但朱永興也不準備隨意安置,而是分批護送,或者說是押送到河仙、湄公兩省,由宗守義安排。這樣應該是麻煩最小,最為穩妥。

這是第一份檔案,雖然朱永興最想看到的是有關東征的資訊,但瀏覽過一遍之後卻沒發現,也就只好一份一份地看了。

接下來這份是財政部的,有關向商團、民間最新的借糧借款的資料。借款就不用說了,真金白銀的戰爭債券;借糧卻有說道,因為朱永興玩弄了一個小手段,又為將來增加了一種可能流通的貨幣——欠條。

發行紙幣是近代國家的重要財源之一,朱永興雖然知道,但現在卻不是實行的時候。畢竟戰爭還沒有分出結果,起碼在目前來看,清強明弱的局而並沒有改觀。因此,紙幣的信用是嚴重不足的,強行推出只會弄得百姓疑慮,民心浮動。

所以,政府還是以銀幣、銅幣作為流通貨幣,而用欠條或借條隱蔽地承擔了部分財政的壓力。借糧還糧,很正常,但此時與將來,糧食的價格卻完全不同。只要形勢越來越好,開拓的地域越來越多,糧食的價格只能跌,不能漲。這無形中便使政府穩賺了一筆。

而一石糧食的欠條總是價值一石糧食,不會象寶鈔一樣形同廢紙,百姓不會有什麼牴觸情緒。況且,欠條可以在兩年後抵賦稅,無形中又使擁有欠條的百姓更加希望明軍獲勝,以保障自己的利益。欠條可以不斷髮到百姓手中,等到時機成熟,將欠條與金銀貨幣掛鉤,並且以一種新的形式出現,或許紙幣便會應運而生了。

當然,這還比較遙遠,不過在目前卻緩解了財政壓力,使明軍可以支撐在四川的移民開拓,還可以大舉東征。而東征在表面上是以救民為口號,但還隱含著其他的兩個目的。

其一是沉重打擊兩廣清軍,爭取擊敗或削弱尚可喜這個離得最近的威脅,將戰線向外推進,保證滇省的穩定;其次則是改善或擴大財賦來源,要知道,在明朝末年,廣東一省的財賦大約相當於廣西的十倍,文化發展水準也是雲、貴、桂三省所不能比擬的。

由借款借糧想到了紙幣,財政,賦稅,又想到了廣東,朱永興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啊,總是不由自主地轉到那裡。

不知道馬寶等人能否理解自己密信中的隱含意思,朱永興輕輕叩擊著桌案,覺得自己是越來越虛偽了。儘管這是易成和張維翰提出來的,為的是有遠大前程的朱永興能繼續保持好名聲,但朱永興卻是接受了這個建議,改用密信而不是諭令變相地授意馬寶等人可以不計代價猛攻新會。

在易成和張維翰看來,朱永興的名聲到目前為止都是很不錯的,為什麼不繼續保持呢?如果攻佔新會導致了大量平民百姓的死亡,朱永興只要高舉輕落地責罰一下“背黑鍋”的將領,並作出一些撫卹施恩的表示,這不僅無損朱永興的仁厚之名,興許還會更加地受人讚頌。

而朱永興並不全是為自己的虛偽感到愧疚,戰爭殃及平民百姓,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他做出的不計代價猛攻克城的決定,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勝利是目的,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朱永興不是沒有這種想法,可他還是努力地保持著一定的原則。這也是令他感到糾結,感到矛盾的問題所在。

當年晉王李定國確實是不忍心傷害無辜百姓而採取了長期圍困新會的策略,但也正是這一策略,使得新會被圍困日久,糧食告罄,城中清軍竟然屠殺居民為食。最終導致了新會“蓋自被圍半載,飢死者半,殺食者半,子女被掠者半。天降喪亂,未有如是之慘者也。”

如果當時李定國硬下心腸,全力攻城,百姓固有死傷,但是不是能救更多的人,使新會城的百姓不致陷食人地獄呢?若新會清軍再施故伎而得逞,日後他處清軍是不是會群相效仿,更增百姓傷亡呢?

朱永興陷入了久久的自問和思索,卻難以得到最終的答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戰新會(一)

硝煙還在空氣中殘留,代之而起的是更濃重的血腥味。清軍已經敗退,留下的是遍地的屍體,哀嚎的傷員,破碎的刀槍,捲曲的旗幟。

哈布帶著幾個袍澤走在血染狼籍的戰場上,用刺刀將遺留在戰場上的清軍傷兵戳死。尚逆藩兵作惡多端,無需留情,俘虜亦將押送礦山作苦力,以贖其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