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理解。用手指在自己認為的關鍵詞語上劃過。
吳三省沉吟不語,好半晌才輕輕搖頭,說道:“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馬兄請看。這密信上還有‘誰能為孤解憂,孤必記於心中’、‘功過並論,不寒功臣之心’,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馬寶有些不解地反問道:“難道不是激勵之語?”
“怕不全是。”鄭逢元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開口說道:“若是清軍在新會重施故伎,而我軍不管不顧,只以奪城為要,怕是有損殿下仁厚之名。但我軍若是縮手縮腳,卻又違殿下急攻克取,直搗廣州之意。”
吳三省似乎有些明白,但還不是很確切,便試探著問道:“所以殿下才以密信相告,要我等自想解決之道?”
馬寶摸著下巴,有些左右為難。
“殿下信中已隱晦說明,何須再想解決之道?”鄭逢元狡黠地一笑,說道:“勿重蹈覆轍,便是要我等猛攻新會,勿有晉王婦人之仁。然後呢,若是無人追究,自便是好。如果物議紛紛,則殿下便要予以責罰,以平輿論。只是這責罰嘛,嘿嘿,先領受了也無妨。殿下既有感念於心,不使功臣受屈之語,日後再行擢升,飛黃騰達亦是大有可期。”
鄭逢元雖然沒說得特別透徹,但馬寶和吳三省都聽明白了。朱永興這是在找能替他“背黑鍋”的,新會勢在必得,而且是越快越好,但他沒有直接下諭令,而是透過密信督促。如果在攻城中,百姓傷亡慘重,以至掀起非議,朱永興自然是不會負責任。而這“背黑鍋”之人自然要受到責罰,但先降後升,先罰後賞,朱永興在密信中已說得明白,他是不會忘記這個肯替他揹負罵名的功臣的。
“原來如此。”汝陽王馬寶恍然大悟,淡淡笑道:“吾為東征軍總指揮,自然要承擔責任。”
“馬兄已貴為郡王,離親王只一步之遙,豈能由你承擔?”吳三省表示了不同意見,搖頭道:“馬兄自在後軍押陣,由我在新會城下指揮,為殿下分憂即可。”
“這如何使得?”馬寶趕緊力爭,“某由國公升郡王,已是無功受封,再升親王,豈能擢升過速?此次東征,勝利已可期,若無小過,怕是殿下亦不好處置。不升不賞,殿下放心,吾也安心。”
“話不是這麼說。”吳三省說道:“馬兄若無過錯,此次不升,亦是積功,又何必平添汙點?還是由我”
兩人正爭執,屋外侍衛來報,晉世子李嗣興在外求見。
“兩位大人不必相爭,攻新會的主將或許有著落了。”鄭逢元一拍大腿,笑道:“晉王兵敗新會,此仇由兒子來報,豈不理所應當?只是。要看這晉世子是否曉事了。”
既是密信,自然不便示之於人。這也就是隻有馬寶和吳三省兩人相爭的原因,如果明白告訴眾將,恐怕誰都願意。但卻暴露了朱永興的用心,有損其仁厚之名。
現在晉世子李嗣興來了,身份是夠了,只是在委婉和隱晦的說明下,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明白,是否能有為父洗刷恥辱的決心。
“笑了,笑了。”龍兒抱過可愛的小嬰兒給朱永興看,笑得比嬰兒更燦爛。
朱永興摸著女兒的小嫩手,瞅著那烏溜溜的大眼睛。還有那吃飽喝足之後無比滿足的笑,心中歡快無比。從紅紅的、皺皺的小模樣,逐漸長開,變得白胖,變得更玉雪可愛,看見她,心中再多的煩悶也煙消雲散了。
“妾身也想要個女兒。”龍兒坐在朱永興身旁,逗弄著小人兒,在女娃咯咯的笑聲中,在朱永興耳旁低聲說道。
朱永興微微一笑。一手撫著龍兒的腰肢,不老實地捏摸,調侃道:“不害怕了?生孩子多痛啊!”
夢珠生產確實把龍兒嚇著了,滿頭的冷汗,撕心裂肺的痛叫但時間是治癒的良師,特別是這越長越可愛的小娃娃,豔羨之心慢慢又壓倒了恐懼。
“為了殿下,妾身忍得。”龍兒靠得朱永興更緊,“珠姐說了。也不是那麼痛。忍一忍就過去了。”
朱永興的手移到龍兒的臀部,呵呵笑道:“今年十八?嗯。長得也足實,想當娘了。”
“嗯!”龍兒嬌羞地應了一聲。
朱永興還想逗她,敲門聲輕輕響起。他只好拍了拍龍兒,說道:“晚上等我哈!”
龍兒紅著臉白了朱永興一眼,抱起小女娃,匆匆而去。
朱永興端坐如儀,等文書將帶來的檔案擺放在桌案上,便收拾心情,一一閱看起來。
流亡緬甸的小朝廷終於大縮水,數百人被緬人分批送回到了滇省。這其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