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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兵既費糧,又費藥,更是累贅。

這是東征總指揮部下達的命令,看似與朱永興沒有關係,但中高階將領都心中明白,這必是殿下授意。殿下極恨尚可喜,在講武堂曾數次提到廣州大屠殺,罪魁禍首尚可喜和耿精忠,必不得善終,連投降亦不會被殿下接受。

在慘叫、求饒、咒罵聲中,一個清兵突然推開頭上的屍體,掙扎著從死人堆裡爬了起來。

這個傢伙滿臉都是泥槳,只有那雙眼睛一轉一轉地表示出他還是個活物。他的喉嚨裡發出嘶嘶的響聲,衣甲浸透了血水,左手五指叉開用力前伸,右手還握著一把刀。看樣子,象是個小軍官。

哈布冷笑一聲,帶著幾個士兵圍了過去。幾道不屑和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僥倖未死的清兵,清兵慢慢後退,最後彎了彎腰,拿出最後的餘力做出了一個搏鬥的準備動作,恐懼的眼睛轉動著,盯著幾個圍上來的敵人。

哼了一聲,哈布猛地把槍刺捅向敵人的胸部,清兵的刀與刺刀碰撞了一下,軟弱無力。無法動搖哈布這力大勢沉的一刺。

噗的一聲,刺刀扎進了清兵的胸膛,哈布手腕輕輕一轉,猛力收回。汙血四濺,清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裡的刀也掉落了。

一個明軍士兵飛起一腳,清兵的膝蓋還向前彎曲著,身子卻向後倒去,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鮮血從胸部、口鼻不斷湧出,身體還在發出瀕死的抽搐。

“都小心點。”哈布看了一眼刺刀上滴答的鮮血,提醒著手下。“說不定還有沒死的傢伙藏著,別被抽冷著弄傷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屍體中蹦出一個清兵,顯然是被明軍屠殺傷兵的行為嚇壞了,嘴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徒勞地逃跑。

一個明軍士兵罵了一句,端起槍瞄準,哈布趕緊出聲阻止,“別浪費子彈,跑不了的。”

果然。另一組明軍呈扇形迅速堵住了清兵的去路,幾把刺刀捅了過去,慘叫聲過後,清兵象破口袋似的噴濺著鮮血沉重地倒了下去。

殘存的清軍傷兵知道求饒已經無用,心知必死無疑之後,不少重傷將斃的清軍官兵勉強撐起身,向著明軍戟指大罵。也有一些傷兵完全絕望,喘著臨死前的最後幾口氣,對逼上殺人的明軍士兵視若無睹。連掙扎反抗都懶得做了。

明軍士兵不為所動。繼續搜殺補槍。軍中的宣教官經常向他們灌輸的,清兵的罪惡行徑。使明軍士兵認為自己的行為沒有什麼不對,善惡有報,他們可不會同情這些王八蛋。

“尚逆的藩兵也不過如此。”總兵王三才站在高處。收起了望遠鏡,對身旁的副將笑道:“咱們這一團之兵,便這麼依託陣地,尚逆就是再派幾千人來,也讓他血流成河。”

“大人所說甚是。”副將指了指遠方,“還有水師呢,他們的大炮可是厲害。”

王三才輕輕點了點頭,又露出一絲豔羨的神情。海戰大勝,水師受到嘉獎的事情已經傳遍全軍。賞銀還是小事,加官晉爵卻使很多陸軍將領又羨又妒,紛紛猜測在光復廣州,或者擊斃尚可喜之後,岷殿下會給怎樣的封賞。

“不知道破名城、蹶名王的大功會被何人所得?”王三才喃喃地自語。

江門一戰,副將李之珍為明軍艦船的炮火擊中,當場陣亡,尚可喜派出的五千兵馬被擊敗,狼狽撤退。此戰規模雖不大,但明軍能夠守住江門,便依然能夠切斷廣州與新會的通道,這對馬上要展開的新會戰役卻是大為有利。

而番禺的周玉、李榮也得到了水師陸戰隊的援助,其勢一壯,又向周邊縣鎮進攻,順德告急。

廣東戰局似乎在按著明軍的計劃進行,只有碣石蘇利這邊,卻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碣石蘇利與明軍達成協議後,便讓出了碣石灣的金廂港,一個團的明軍登陸後,與蘇利的進攻方向相反,一個向西,一個向東。蘇利佔領海豐,明軍則佔領博羅(今仍名),然後發動百姓,開挖工事,並由金廂港運輸物資,做出了建立基地,固守待變的姿態。

說到發動群眾,可以說是明軍致勝的一個重要因素。飽受遷界之苦的百姓在幫助解救者時,爆發出了驚人的熱情和主動性。在江門,成千上萬的百姓輪流施工,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幫明軍挖好了壕溝,建好了胸牆,立好了鹿砦;在番禺,起義的百姓已達三萬,武器雖簡陋,但卻很英勇;在博羅也是如此,推車挑擔,人扛肩背,承擔了把物資由港口運到城內的大部工作,並幫助明軍挖壕溝、修工事。

民心所向,只有這四個字來高度概括。在無助的時候,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