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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襲擾下,變得極為困難。在劉玄初看來,幾乎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皇明宗室。果有武侯之奇謀,太祖之英武乎?”劉玄初心中思緒翻騰,已經不知不覺把那個“偽”字去掉,他望著江南的元江城,臉上的神色複雜。

吳三桂是鐵桿漢奸,這是沒有什麼爭議的。但他的手下卻並不是都情願降順於滿清朝廷,甚至有深為痛恨的。為什麼會替吳三桂效力呢,唯其是漢人。這是一個相當主要的原因。劉玄初心中則有一個最大的抑鬱和矛盾,那就是“惟望天早生聖人以靖中華”。

換句話說,劉玄初是希望漢族能出一個他心目中的“聖人”來恢復漢家天下,而吳三桂或有可能。所謂病急亂投醫,當時就是那樣的一種狀況,即便吳三桂殺了永曆,可當他在起兵反清初。以“反清復明”為號召,依然獲得了很多人的原諒和支援。可惜他利令智昏,竟改元稱帝,頓失人望。只剩下了親信和心腹還在為他的大業奮鬥。

在這一刻,劉玄初的心志動搖了,吳三桂的暴跳如雷,竟也一時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偽王馬寶狡黠,虛設營寨,卻突然率軍過江。”噩耗並沒有放過吳三桂,王輔臣派人前來回報,又給這個老漢奸以沉重一擊,“王將軍率軍追擊,無奈浮橋被燒燬,追之不及。”

“愚蠢,無能。”吳三桂氣急敗壞,口不擇言,大罵道:“我江南之師危在旦夕,此皆王輔臣之過。”

當然,王輔臣的失誤確實加快了江南清軍的敗勢,但要把罪責都推到王輔臣身上,顯然有失公允。失敗已經不可避免,要說責任,吳三桂、劉玄初,又何嘗沒有。

“王爺息怒。”劉玄初此時才有些清醒,趕忙勸解,“敗勢難挽,為今之計是如何使江南夏將軍等人脫困。”

吳三桂呼呼地喘了幾口粗氣,強壓怒火問道:“計將安出?”

劉玄初伸手一指,離江北大營最近的江岸處,竟還有兩條小船。不用多語,吳三桂已經明白了劉玄初的意思。困難不小,危險很大,江上不時有明軍船隻往來,憑這兩條小船把夏國相等重要將領搶回來——可不這麼做,還有別的辦法嗎?

“等到晚上吧!”吳三桂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頭望向南岸,心中祈禱夏國相能堅持到入夜,而且能保證一段江岸在手。

戰場上屍體橫七豎八,有清軍的,也有明軍的,旗幟、刀槍、軍服滿地都是,焦黑的彈坑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敘國公馬惟興坐在木杌子上,醫護兵正在給他上藥裹傷。雖然疼得不時呲牙咧嘴,但又不時望向西面,臉上露出笑容。

這是一場激烈的戰鬥,明軍的形勢一度危急,但在得到了馬寶大軍的急速增援下,終於轉危為安,並且擊敗了清軍參將傅文元、張足法所率的五千兵馬。

現在,通向元江城的道路已經開啟,剩下的便是數路合擊,一舉全殲江南敵軍了。

“馬兄,傷勢如何?”汝陽王馬寶匆匆趕來,面露關切地詢問道,同時伸出手,按住了要起身見禮的馬惟興。

“無妨,些許小傷。”馬惟興滿不在乎地一笑。說道:“隊伍要出發了吧?晚了可趕不上這最後的大戰了。”

馬寶抬頭看了一眼西面已經可見的六道狼煙,嘿然一笑,說道:“放心吧,元江城之圍已解,可這總攻還是要等咱們的。估計清軍已被岷殿下這水陸夾擊打得屁滾尿流,咱們到了正好能撿個便宜。”

“別被打光了就好。”馬惟興見包紮已畢,便立起身來。還揮動了下受傷的胳膊,向馬寶展示了一下,笑道:“如何?照樣掄得動刀槍,斬得了敵將。”

馬寶哈哈一笑,揮了揮手,親衛立刻牽過馬來。兩人騎上戰馬。率領著大軍滾滾向西而來。

以多打少,總歸是贏面最大的戰術,或者也可以說是自信心不足的表現。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這卻是朱永興一直努力貫徹的原則。滇西反攻是如此,元江戰役也是如此。再細化到每一場戰鬥,也基本上是這樣一種套路。

隔絕元江,將清軍分成兩段。從而在江南佔擾兵力優勢;以土兵為餌,突然從間道殺出,以三倍於對手的兵力擊敗忠勇營;再攻城西、城南、城北,與城內軍隊兩面夾擊,兵力也大大超過敵軍。

這麼一仗一仗打下來,始終是以多打少,以眾凌寡,優勢卻是越來越大。到了決戰的時刻。馬寶大軍的來到,明軍的兵力優勢已經達到了四倍多,將七八千匯聚起來的清軍圍困在元江城東靠江的一塊區域內。

巴克勇戰死,張足法戰死,李如碧戰死,劉之復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