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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白人萎縮流離。憑什麼他族有聚居之地,我白人卻要冒籍四散。”

所謂的白人,就是現在的白族。白族先民,兩漢史籍稱為昆(彌)明;三國兩晉時稱叟、爨;唐宋時稱河蠻、下方夷;元明時稱為僰人、白人;明清以後稱民家。

唐朝時,南詔崛起,作為一個政治強力將泛洱海地域早期白族的各個不同部落融合到一起。大家在統一政權下的南詔國內自由往來,逐漸消除了部落之間文化和方言的差異。南詔之後。大理國成立。後來,元朝蒙古人征服大理國。鑑於白族的巨大影響力,蒙古人繼續任用段氏王族治理雲南,即段總管時代。

兩百多年前,明朝大軍征伐雲南,攻滅大理,屠殺白族貴族。僥倖活下來的白人貴族東躲,改名換姓,苟延殘喘。為了躲過迫害。很多白人冒籍自稱為漢人之後。

後來,朝廷對白人的禁錮和壓迫開始松楹,但“漢人貴、白人賤”的意識卻已深植人心。自尊的白人內心不承認這種貴賤之分,便發明了“民家人”這個稱呼,用於與外族的交往,內部則還以“白子白女”自稱。意思是指:民家人是白人,官家人為漢人。只有官民之別,並無貴賤之分。正因為沐家始祖沐英征伐雲南時殺戮白人甚多,所以白人對沐家多懷有仇怨。

經過了百年來明朝對白民族的民族同化,以及種族上的稀釋政策。白民族減員嚴重,日益分散,現以大理和洱海地區為多。人數上則淪為真正的少數民族。但白人的文化基礎比較紮實,很容易在新秩序下廣泛參與漢族主導的社會生活,比如考科舉、做官,其中尤以段、高、楊、趙、李幾家原大理貴族的後裔居多。

“今岷殿下在此,且有中興復明之志。若我族能助其一臂之力,他豈吝於區區他國之地?”段婉兒越說越振奮。伸手一拍弟弟的肩膀,說道:“待我去收拾一下,這便去拜見殿下。”

“姐——”段智英還想勸說,卻見姐姐已經推門而出,只好無奈地把停下半空的手放了下來。

“公主之名可用。”老者吐出一口長氣,沉聲說道:“族人雖難驟集,但假以時日,也可成事。”

“還需得到岷殿下首肯,方能號召族人哪!”中年人慨然一嘆,再不言語。

段琬兒回到自己房中,把假癩疤揭掉,細細洗去臉上的塵土灰泥,又把頭髮洗淨擦乾,這才坐在銅鏡前輕妝淡抹。然後又從床下拉出一個木箱,揭開蓋子,琢磨出穿什麼衣服。

若是平常白人姑娘,多穿白上衣、紅坎肩或是淺藍色上衣配絲絨黑坎肩,右衽結紐處掛“三須”、“五須”的銀飾,腰間繫有繡花飄帶,上面多用黑軟線繡上蝴蝶、蜜蜂等圖案,下著藍色寬褲,腳穿繡花的“白節鞋”。而頭飾則有著“風花雪月”的含義,垂下的穗子代表下關的風,豔麗的花飾是上關的花,帽頂的潔白是蒼山雪,彎彎的造型是洱海月。

段琬兒拿起民族服飾又猶豫了,想了一會兒,放下這套,又拿起了別的衣服。這一套衣服很簡潔,雪白的百褶裙,深紫色的小領褂,秀髮披散下來,頭頂束一金色髮圈,一條玉帶緊束腰身。並不算昂貴的服裝,卻是古籍所載南詔大理國公主們常用,表現出一種淡雅清新和高貴的氣質。

收拾完畢,段琬兒又在鏡前照了照,整理了下細節,才款款走了出去。

“姐——”段智英見到姐姐這副打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遲疑道:“你,打扮得如此,如此漂亮,莫不是要”

“莫要胡亂猜想。”段琬兒臉色一紅,白了弟弟一眼,轉向另外兩人說道:“高老,你和智英先安頓別處;高叔,你陪我去見岷殿下可好?”

中年人和老年人都點了點頭,明白段琬兒這是以防萬一的做法,便各自開始行動。

“姐,你小心啊!”段智英跟著高老走了幾步,又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段琬兒招了下手,便轉身而行,腰背挺直,臉上露出一股桀驁不馴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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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虜入滇,荼毒生靈,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無處不遭兵火,無人不遇劫掠。如衣糧財物頭畜俱被搶盡,已不待言;更將男婦大小人口概行擄掠,致令軍民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分離拆散,慘不堪言房地為之翻盡,廬舍為之焚拆,以致人無完衣,體無完膚,家無全口,搶天呼地,莫可控訴。軍民飢餓,道死無虛日,百里無人煙自盤古開天地以降,滇民之劫難,無過於此者。此誠王侯將相、士農工商同仇敵愾,誓死以抗,求存全種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