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興也覺得白文選意有所指,而且還有偷換概念之嫌,但現在顯然不是咬文嚼字的時候,如何攻取下關,直取大理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已經是十月初九,雖然採取圍城全殲的戰術。使攻取永昌的訊息能封鎖四五天,但在路上擊潰了大理增援永昌的清軍後,便已經不能再保密了。這樣一算,大理的報急信使應該已經到了昆明,甚至吳三桂已經得到了這個情報。所以,時間依然是緊張的。
“現在清軍必然重兵防守下關,若能破之。則大理唾手可得。”晉王李定國岔開了話題,說到目前的戰局,“大理的守軍,洱海衛的剿撫後鎮,或者還有楚雄的剿撫前鎮。加起來亦有萬多人馬,若待其聚集,險關難克呀!”
“楚雄的清軍怕是來不及了。”朱永興淡淡一笑,說道:“三日破下關,五日陷大理,我大明王師——威武!”
趙王白文選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咳嗽著說道:“威,威武。王師威武。”
晉王李定國也不禁莞爾,笑道:“殿下豪言,吾信矣!”
“呵呵,吾是在說大話呢!”朱永興將望遠鏡在手中瀟灑地轉了一下。說道:“不過,縱有遷延,也不過一兩日。走吧,回營看看兒郎們準備得如何了?”
沒有攻不破的天險,除了奮力死戰外,還要看你是否能找到天險的弱點,是否有解決困難的辦法。
在下關這個古戰場。曾經有蒙古人鎩羽難勝,也曾經有十數萬計的唐軍飲恨。從其寥寥數次被破的歷史來看,多是翻越茫茫冰雪覆蓋的蒼山,直入大理壩子腹地,使險關失去作用。但朱永興並不決定這麼做,因為那樣太耗費時間,他要從天生關下手,所借鑑的竟是《林海雪原》中襲破奶x頭山的戰例。
作為有名的旅遊景點——天生橋,朱永興在前世是遊覽過的,對周邊的峽谷懸崖頗有印象。儘管地形地貌應該不是一模一樣,但那兩岸峭壁對峙的特點卻是不會變化太多。如果不是龍尾關周圍又是洱海,又是西洱河,地下水位高,穴攻爆破有困難,朱永興也不想採取這種有風險的戰術。
眾人回到營中,已是中午時分,朱永興先去檢查了攻打天生關的部隊的準備情況。一千猛猛勇士,兩千猛山克族精壯,兩千明軍,一千輔兵,已經集結完畢,所攜火炮、彈藥,以及應用器械,都已經齊備。朱永興心中大定,這才回到營帳用飯,還沒吃完,便有親兵來報,段琬兒在外求見。
段琬兒已是一身白族女人的傳統打扮,上身穿白色窄袖大襟衣,下身是鑲三道花邊的大腳褲,罩一件無袖無領的深紅色小馬甲,白色的手巾折成三寸寬的條子包在頭頂,一條黝黑的髮辮圍在手巾包的外面,將秀美的臉龐和婀娜的腰身展露無遺。
“呵呵,打扮得如此秀麗,意欲何為?”朱永興漱了口,上下一打量,又忍不住笑著揶揄道。
段琬兒臉微微一紅,不理這話,跪在地上開口說道:“殿下,王師已至龍尾關,民女來獻破城之計。”
哦,朱永興愣了一下,饒有興致地望著段琬兒。三日前,因為再也沒有封鎖訊息的必要,他便放走了段智英和高崇義,希望他們能搞出點名堂,為明軍省點力,難道這就有回報了?
“說說。”朱永興坐回座椅,笑著說道:“坐下說話。”
“謝殿下恩典。”段琬兒起身在一個小杌子上斂衣正坐,輕啟朱唇,緩緩說道:“民女所言涉大理故國,只為舉例,並無他意,還望殿下勿怪。”
“吾的心胸那麼狹隘?”朱永興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儘管言之,如有可取之處,亦算你族之功。”
段琬兒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大理國西有蒼山,可謂‘冰雪封鎖千仞山’,東有洱海,乃‘此水可擋十萬兵’;南北有上關下關,亦是‘一將擋關萬敵摧’。然兩次國破,皆是麗江木氏指引,先為元軍做嚮導,引元軍翻過點蒼山,直搗大理腹地;後來,後來又率眾歸順,助皇明大軍破大理、陷昆明”
聽著段琬兒的講述,朱永興不禁頓生感慨。
麗江古城源遠流長,在後世亦儲存得相當完好。可誰能想到,這個城池卻從來沒有設過城牆和城門,竟然是不設防的古城!人們。包括全副武裝外來入侵的軍隊,可以從四面八方透過街道、小路、巷子、田野甚至山上的羊腸小道進入這個城市。
但縱觀歷史,那些號稱固若金湯的城池一個個的都成了歷史遺蹟,而一個不設防的城鎮,反倒平平安安地留存到了後世。
難道麗江地理位置不重要,當然不是。麗江是歷代滇西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