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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齊折腰。魏忠賢冷聲問:“差使辦得如何了?”劉公公秉報:“內宮已與外界完全隔絕。王公大臣不得入內,宮女太監不得任意走動。”

另一個太監秉報:“大內所有宮門都已加派了錦衣衛,京城各處也駐上了御林軍。”

再一個太監秉報:“已傳命各王公大臣家中的臥底,嚴密監視,如有異常,隨時密報。”

魏忠賢頷首,面色緩了過來,說:“好好。信王府那裡呢,朱由檢可有什麼動靜?”劉公公遲疑著,說:“據劉長貴密報,信王朱由檢整日的翻箱倒櫃,關著門打點行裝。”魏忠賢冷笑一聲,說:“讓他安安心心的打點行裝吧,讓他自以為能夠展翅高飛吧聽著,這幾天是性命關天的日子。皇上如果吉祥無事,老夫有吉祥無事的安排。皇上如果龍馭歸天,老夫也有應變大計,你們務必要各守其職,隨時聽候號令,不得有誤!”

眾太監應喏一片:“遵命。”

宮門外,錦衣衛林立,宮內飄來一陣悅耳的聲樂。一個護衛側耳聽了聽,不解地問旁邊的護衛:“陳頭,皇上聽戲哪,幹嘛叫我們添兵加崗?”

“我也不知道,叫守著就守著唄。”

這時,魏忠賢從玉道間走來,錦衣衛趕緊正容挺直。暖閣內,天啟帝臥於龍榻,昏睡不醒。那個老太醫閉著眼在給天啟帝把脈,但他自己的手卻在一陣陣顫抖。宮角屏風後面坐著一群戲班子,男女優伶們在低呤淺唱,絲絃如縷彷彿天啟帝太平無事,正沉溺於聲樂之中。魏忠賢走到老太醫背後,低聲問:“怎麼樣?”

老太醫一驚,睜開眼,顫聲說:“脈息時有時無只怕熬不過今夜了。”魏忠賢沉著臉走開。屏風後的優伶們看見他,立刻寂靜。魏忠賢厲斥:“別停下來,唱曲,奏樂!一刻都不準停!”優伶們立刻接著彈唱起來。

“嗚嗚皇上真的真的沒救了麼?”皇貴妃坐在榻上捂面嗚嗚地哭。魏忠賢跪在她面前,泣聲道:“皇上人事不醒,脈息都沒了,只怕熬不過今夜。娘娘,不能再猶豫了,趕緊決斷吧。”皇貴妃大慟,哭訴著:“皇上啊”魏忠賢附向皇妃,壓低聲音說:“娘娘先別悲傷,萬一皇上仙逝,一沒有留下太子,二沒有留下遺旨,只有一個信王朱由檢是皇上親弟弟。到了那時,按照祖制,就該由信王入繼大統了。娘娘啊,朱由檢只是皇上手足而非皇上血脈,他對娘娘您,也素來不敬。他如果登了基,娘娘和奴才等人,只怕都得死的死、廢得廢!娘娘,為了朱明王朝,為了祖宗江山,為了皇上和娘娘的血脈不至於中斷,應當決斷了!咱們的‘承嗣’大計,是為了沿續皇統,是為給天啟皇上盡忠啊!”

第一章 忠奸難辨(七)

皇貴妃抬起臉,不無擔心地問:“你的‘承嗣’大計,究竟有把握沒有?”魏忠賢語氣果決地說:“小奴已準備多日,絕對萬無一失,只等娘娘您的懿旨。事成後,您就是皇太后了!”皇貴妃咬咬牙,終於吐出兩個字:“辦吧。”魏忠賢重重叩首:“遵旨!”

劉公公焦急不安在門口觀望,見魏忠賢大步走來,他急忙上前秉報:“信王府出事了。奴才安排在信王府的臥底劉長貴,已被朱由檢識破,生死不明。奴才擔心,朱由檢會不會

察覺了我們的大計?”魏忠賢泠泠地說:“不管有沒有察覺,朱由檢都是個禍根哪,不能留著他,更不能讓他走出京城。”

“奴才這就辦差去。”劉公公轉身離去。

信王府內室。朱由檢正在與周妃共進最後的晚餐,王承恩侍立於側,隱然懷有心事。朱由檢已微見醉意,他舉杯道:“愛妃呀,明兒咱們就要辭駕西行,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這兒來來,幹了。”周妃飲盡。笑著說:“王爺,別喝了,明兒還得起早。”“不急不急,我還想聽你彈琴呢。”朱由檢帶著酒意地說。

周妃嬌聲說:“那好,請王爺擱下酒盅,貧妾就給王爺彈琴聽。”朱由檢放下酒盅。周妃走到琴座旁,玉指一撥,響起悅耳的音響。朱由檢情不自禁地隨著音樂輕擊著桌面

王承恩越發不安了,他悄悄地走出房間。

王承恩在黑暗的大院中踱步巡查,漸漸走到大門前。忽然,他像聽到什麼動靜,抬頭看著那兩扇緊閉的硃紅正門。恰在這時,正門轟隆隆拉開了,現出門外一派亮光,幾乎剌得他睜不開眼。八個錦衣衛提著大燈籠昂首入內,接著,後面跟進劉公公。院中,劉公公與王承恩對視片刻。劉公公忽然高聲道:信王朱由檢接旨

王承恩一驚,預感不祥地低下了頭,折腰退至一邊。朱由檢慌忙從內室奔出,跪倒在院中。劉公公沙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