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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東西都不會留下的,因為搶劫一直在繼續,既有日本兵,也有中國人。

我們聽說,今天有500名男人從南京城北被帶去為日本軍隊幹活。

3月23日,星期三今天又是晴天,空中有飛機活動。在我離開房間前,那個老裁縫吳的妻子告訴我,她的丈夫昨天夜裡被殺害,她說是盜匪幹的,但我還沒證實。

瑪麗今天從醫院回來了,為了迎接她,我已經搬回北面的房間,這樣她就更自由、更安靜了。我們的小起居室裡仍燒著爐子。

偶爾我能收到上海來的《新申報》,看來這份雜誌有個日本編輯,或者是有個極好的中國傀儡編輯。

上午12時。我學一個小時的中文後,和王先生去藝術樓,發現那裡還有許多婦女想在請願書上簽名,我們安排她們下午2時簽名。這些婦女大多數是從城北和城東的農村來的,她們說,當她們的丈夫或兒子被抓時,如果為他們求情,不僅毫無用處,反而會使她們自己的生命遭受危險。如果沒弄錯的話,今天來的這些婦女看來比前幾天來的更窮。一名婦女說,她和丈夫以種田為主,丈夫已經被抓走了,房子被燒了,只剩她和3個年幼的孩子,她現在害怕回到那個過去的家。

更多的農村姑娘進了難民所。這些人什麼時候才不再進來呢?11年前的今夜,北方軍隊從南京撤退。我清楚地記得,那時有好幾百鄰近地區的難民婦女和孩子住在體操館。那個晚上,人們幾乎都沒睡覺。

中午12時30分。我去匯文中學參加了一個宴會,在南京的大部分外國人也應邀參加,總共3桌,有德國人、英國人和美國人。蔣先生和他的兒子盧瑟(Luther)舉辦了這次宴會。他的另外兩個兒子及家庭目前在長沙。侯醫生剛從蕪湖坐火車趕來,也出席了宴會。他迫切地想回家看看是否留下什麼東西。

金陵大學農經系的邵德馨(音譯)來拜訪,他從和縣來到這兒,今天要回去找他的妻子和孩子們。我們多麼需要他和周敏啊!特別是我!神學院已經決定這個秋天在南京重新開學,即使只有一小群學生。我希望我們辦一所初中,或許還可以辦一所高中。

3月24日,星期四今天我的腦海中往事歷歷在目,我不時地想起11年前的這一天發生的事!當時,我們高興地迎來了新的一天,有訊息說,北方軍隊正在悄悄地撤退,革命軍隊已經進城了;接著傳來了威廉(William)博士不幸遇難的悲慘訊息和新軍強烈的排外情緒,我們焦急地等待著;在附近的山上出現了令人恐懼的黑影;我們撤退到金陵大學裡。那天晚上大約這個時候,我和約翰·賴斯納(JohnReisner)向外看著這個城市,黑暗中只看見焚燒外國建築物的火焰。我真想知道,1949年3月24日的南京會是什麼樣。

上午,不斷有上了年紀又非常窮的婦女進來在請願書上簽名。她們聽說了這件事,為了兒子她們甘願不辭辛苦地長途跋涉而來。來的人中有3名婦女說,她們已經在模範監獄看見過自己的兒子。另外一些婦女說,已經一次又一次地去過那裡,以辨認每天早上帶出去勞動的犯人。如果可能的話;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和這些婦女一起去,然而,我知道我的出現不僅不會有任何幫助,反而是個障礙。

大約有150名婦女參加我們下午的禮拜。許多人在忙著縫製衣物,還有許多人白天回家了。

陳先生仍在著手處理粥廠這一最難解決的難題。假如我們自己能管理的話,就能提供特別的食物,多一些油和蔬菜,這樣就可以減少難民所裡的疾病。我們已經有很多麻疹病例,並有許多患者死亡。假使我們有一位好護士,我們就能開放醫務室,隔離某些疾病患者了!發往上海的郵件,今天下午由美國大使館的人帶去了。

農村姑娘連續不斷地進來。

福斯特還在試圖爭取去上海,並爭取得到允許他回來的許諾。顯然,日本使館對菲奇先生去美國很不高興。

今天,呂蓓卡發來的電報報告了好訊息: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已獲得資助難民款500美元,金陵大學醫院獲得了1000美元。

3月25日,星期五今天又是大晴天,許多飛機向西和西北方向飛去,一架重型轟炸機早晨6時就飛去了。

今天,有更多的婦女從農村趕到學校來簽名。有兩名婦女已經在模範監獄看到了她們的丈夫,當時,他們正從卡車上下來,其中有個男人求他妻子想辦法讓他獲釋。我們該怎麼辦?許傳音博士正著手解決這個問題,但他說,可能需要兩個星期。

洋水仙開花了,